——兩個影子?
綠眼睛的年輕特工怔住,一開始並沒有當回事。
“彆嚇我啊。”
他以為金發姑娘是在開玩笑,十分配合地作出被驚嚇到的誇張表情,聳聳肩笑道。
“這不是很正常嗎,如果有兩個光源的話——”
他輕鬆毫無防備地抬起頭。
——他頭頂隻有,正上的一盞燈。
年輕特工臉上的笑容立刻凝固。
“我很抱歉。”
海德拉的話遲一步傳入他的耳朵。
“我並不是在開玩笑。”
棕發綠眼的特工深吸一口氣,顫抖地呼出來,慢慢低頭。
——他的腳下,影子一短一長。
短的影子是頭頂的燈映出的,長的那個......從哪裡來?
附近的人都行動快過思考,立刻猛退幾步,遠離那個詭異的影子。
擁有兩個影子的特工身邊頓時拉出了無形的隔離圈。
“這就是它們如何捕獵的。”
海德拉站在驚慌的特工麵前,眼睛含著十分真誠的歉疚。
“它們會挑選中意的食物,並且緊緊粘住食物,將食物控製在它們的掌控範圍內,以保證饑餓的時候食物隨時處於新鮮狀態。”
被鎖定為食物的特工身子無法控製猛烈抽動一下,緊接著求生**快過空白的大腦就要捏碎裝有流體盾的試管。
“——彆動。”
海德拉連忙抓住特工的手。
“冷靜,還記得我說過什麼嗎,流體盾會覆蓋接觸範圍內的所有活物。你已經被VashtaNerada鎖定了,流體盾不會保護你,隻會讓你死得更快。”
史蒂夫·羅傑斯是在場唯二沒有後退的人。
他站在海德拉身邊,沒有一絲畏懼膽怯,有的隻是對年輕下屬真切濃重的擔憂。
“怎麼會?”
史蒂夫·羅傑斯眉頭緊鎖。
“在此之前VashtaNerada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行動模式——現在也不到它們活動的時間。”
“它們進化了,或者是塞勒菲斯能夠驅使它們,並改變了它們的行動模式。”
海德拉說。
“無論哪一種,對我們都是噩夢。”
“他該怎麼做?”史蒂夫·羅傑斯替慌了神的年輕特工問。
“千萬不要動,你們先走,我來處理。”海德拉說:“我們現在要分頭前往五個目的地。十一個人分成五組,必然有一個三人隊伍。把他留給我,另外托尼也跟著我。我們三人去總控室。”
“......你確定?”
史蒂夫·羅傑斯突然後悔準許了海德拉的行動。
顯而易見的,他隻是退讓了一小步,金發姑娘卻開始得寸進尺,毫無自我保護意識,步步向危險緊逼,並明顯樂在其中。
“我留下,托尼跟娜塔莎走。”
他發出命令。
“我們要去的是總控室,所以我需要托尼。”
而這個樂於奔向危險的麻煩精卻毫無自己越來越任性的自覺,想都不想提出反對。
“你確定你能對付總控室的安全係統和一堆按鈕?”
“......你在要求我退讓更多。”
史蒂夫·羅傑斯將聲音壓得很低,冷硬和憤怒卻衝天而起,和金屬和鼓膜共鳴,令人戰栗,頭皮發緊。
“相信我,我能保證安全。”
海德拉說。
“而你並沒有向我表現出值得我給予這麼多讓步和信任的地方。”
托尼·斯塔克適時插嘴。
“隊長,既然她說了,你可以相信她——我可以為海德拉作保證。”
史蒂夫·羅傑斯抬頭看向托尼·斯塔克。
他沒有發怒,沒有責備,有的隻是用微妙失望和暗藏疲憊的眼神注視大發明家。
“我是軍人,是指揮官,我的隊伍可以不夠強大,但必須團結,必須聽從命令,絕不允許隱瞞和欺騙。正因為如此,我們才能相互信任,毫不猶豫執行命令,將後背和退路沒有保留托付給同伴。”
他用陳述的語氣問。
“之前你認為我不夠坦誠,所以我試著走出第一步了。但是你呢,托尼。”
他的眼睛仿佛在問。
你真的懂團隊的意思嗎?
讓他相信,他並不是做不到——但是為什麼?
隱瞞他,欺騙他,無法融入團隊,不能表現出可靠的一麵,經常我行我素,卻要求指揮的權力,要求他的信任,要求他的理解和包容。
——拿什麼換?
史蒂夫·羅傑斯並沒有等待托尼·斯塔克的答案,他已經習慣了大發明家一直未曾改變的不聽指揮的作風。金發男人轉過身,背對著隱瞞他欺騙他,把他當作老古板、卻索要他支持和信任的人們。
“這是最後一次了。”
他說。
“其他人,按照之前的行動模式分組。每個人都帶肉類,看到附近路上的陰影時就扔點進去,如果消失,一定要提高警惕。”
“是!”
來自於不同人的聲音齊刷刷響起。毫不猶豫遵守命令的特工們立刻行動起來,沒有一絲遲疑停頓,哪怕前方即將被黑暗籠罩。
雖然史蒂夫·羅傑斯沒有說名字,但是誰知道,前麵那句話是對托尼·斯塔克說的。
“......”
大發明家抿緊嘴角。
“托尼。”
海德拉停在離開的小隊後方原地,伸手拍了拍發明家的肩。
“彆把事情想的那麼糟糕。他會對你講清楚他的感受,就代表他信任你,對你懷有希望,把你當作一個真正平等的朋友去試圖相互理解與包容。”
“不......這點我還是能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