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娜塔莎·羅曼諾夫不由自主倒退一步。
這一刻,甚至連擁有漫長歲月和黑暗過去的滄桑特工都忍不住心生恐懼。
“就這樣?”
金發的士兵卻啞然失笑,“隻是這種程度而已,你們一直以為我會無法接受?”
太看輕他了。
他可是在還是個病貓時就敢攔在三五成群騷擾過路女孩的壯漢前麵,喜歡一枝潑辣強勢被男人們嘲笑輕視的鋼鐵玫瑰,毫不猶豫同意注射可能會致死的超級士兵強化液,穿著一身戲服麵不改色和超短裙姑娘們在舞台上大跳“打倒希特勒”,僅僅拿著一麵盾牌就衝進敵營而不是刀和槍的。
史蒂夫·羅傑斯。
他最擅長的,就是跨越強與弱,皮囊與天賦,差異和偏見,黑暗和坎坷。
平等清醒地去打量其內裡真實的靈魂。
這個從不畏懼的金發的士兵麵容平靜,帶著微微的笑意,在虛無向他蔓延時,克服了人類對黑暗對神明最本能的恐懼,向那人人倉皇躲避的生命伸出了手。
即使他的感官逐漸在被這片純粹的無剝奪抹消,他仍然毫不動搖地,朝著上空張開了手掌。
潔白的手臂從模糊了時間空間的虛無中伸出,握住了史蒂夫·羅傑斯的手,而史蒂夫·羅傑斯也回握住她的,將金發的姑娘從天上拉進了人間。
“我還以為你會像電影裡的外星人一樣,”
史蒂夫·羅傑斯說:“深色皮膚,長著大大的眼睛尖尖的下巴,四肢細長呢。”
“你這是對外星人的刻板印象。”
海德拉忍不住微笑起來。
“重新自我介紹,我是海德拉,種族也是海德拉。”
史蒂夫·羅傑斯遲鈍地眨眨眼,在反應過來這句話意思的下一瞬間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隻是這種程度?”
海德拉吃吃笑起來,反問回去。
“我本來下決心無論見到什麼,至少表麵要保持冷靜,絕不能被看扁的。”
史蒂夫·羅傑斯誇張地唉聲歎氣。
“看來是我還不夠沉穩......你不會真有九個頭吧?”
海德拉的小聲笑變成了大聲笑,旁若無人地,笑得如同星光閃閃灑在她的臉上。
“算了吧,再沉穩你可就真成駝背耳聾整天曬太陽的老爺爺了。”
不知怎的,此刻連站著都成了一種冗長的折磨,金發姑娘克製住鑽進麵前那可靠懷抱的衝動,暗自興奮地,用腳尖輕輕跳起快樂的踢踏。
“九個頭暫時沒有——但是八個頭的海德拉的飛天列車,做不做?”
托尼·斯塔克十分不合時宜地插嘴:“呃,恭喜跨越了傲慢與偏見的達西先生和伊麗莎白小姐,但是我得說,戰機已經降落到甲板上了。”
海德拉頓時向大發明家投去死亡射線。
“......我還是做戰機吧。”
而史蒂夫·羅傑斯則悄悄遞了一個劫後餘生的眼神,轉頭說。
“另外我早就想問了,你這身衣服——”
“你們這些愚蠢的東西......”
突然響起的粗礪聲音打斷了金發士兵的疑問,所有人都迅速掏出武器指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然後眼睜睜地看著一束不詳的紅光向史蒂夫·羅傑斯和海德拉的方向打來。
是黑袍的塞勒菲斯。
他跨過昏迷的兩個同伴,長驅直入總控室,向距離最近的人打出了一道詭異的魔法。
格蘭特·巴圖克驚愕地睜大眼睛。
他不知道的是,上一秒他在監控屏幕上看到的三個黑袍影子,在此刻消失了一個。
那隻是個普通的障眼魔法。
時間在史蒂夫·羅傑斯抬腳擋在海德拉身前那一刻瞬間放慢——
金發士兵抬盾抵擋的動作在海德拉眼中拉得無限趨於停止,海德拉此時來不及再次解放基因鎖,不假思索伸手將擋在她麵前的男人扯到身後。
而史蒂夫·羅傑斯臉色慢慢變了,與之相對的他爆發出極強的速度反手拉住即將被擊中的金發姑娘,硬生生扭轉身體,將金發姑娘牢牢護在懷中。
那道紅光一寸寸沒入史蒂夫·羅傑斯背後。
——時間恢複了正常流速。
如同高山崩塌,金發士兵轟然垮下。
海德拉睜大了眼睛,接住緊閉眼睛撲倒的史蒂夫·羅傑斯。
“惡心,無知,弱小,肮臟......”
而那個還有舌頭的黑袍塞勒菲斯還在用他粗啞難聽的嗓音憤怒咆哮。
“被選中作為祭品是你們此生唯一的幸運......你們怎麼就不能順從地......為神獻出你們乾癟無知、淺薄狂妄的生命......”
海德拉慢慢抬起頭,看向咒罵的黑袍的塞勒菲斯。
“你——是啊,是你,你也是個迷人、強大又純淨的祭品......”
黑袍的塞勒菲斯也注意到了金發的姑娘,語氣漸漸變得癡迷。
“一個無知的,滿心愛情的,卻擁有最棒力量的愚蠢姑娘......當然會為心儀的人赴險。我們將你引來,找到法師將你送進這個完美的祭壇裡。多麼完美,這群人再加上你,我們再也不需要那麼漫長痛苦的等待了......”
他突然毫無征兆發怒。
“你為什麼就不能乖乖去死!”
海德拉怒極反笑。
“......你們真的惹怒我了。”
金發姑娘的身影開始閃爍模糊,最後露出的笑容陰冷瘋狂。
“塞勒菲斯。”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