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總都來了,那就去見見。文小姐,你也一起來吧。”
嚴楚從病房出來時,監護室的門正好打開,一位醫生一邊戴上口罩一邊走進去,後麵跟著拿藥的護士。
嚴楚的目光追隨著他們,隔著玻璃牆模糊看到後麵不遠處病床上躺著的人。
病房的冷光打在純白被褥上,醫生護士們把他圍住,瞬間淹沒了喻白翊的身形。
“誒小嚴出來了!”
“小嚴。”
兩個人快步奔過來,正是一直等在前台旁的陳應寧的父母。
嚴楚繃緊的臉有一絲微弱的鬆動。
他知道陳母常年身體不好,已經三四年不出席圈內的應酬社交場合了。這次一見,女人的根根白發已經藏不住。
陳母一見嚴楚就立刻拉上了他的手:“小嚴,叔叔阿姨給你道歉。是我們應寧造的孽。可是你知道的,阿姨就他一個兒子,求求你了彆把他送……”
女人說著嗚咽著哭起來,陳家父親從她身後走上來,抬手擺著妻子的肩把人往旁推了推:“彆哭了,我們過來就是說事的。”
說著他看向嚴楚:“小嚴呐,好久不見。”
嚴楚眼底麵對陳母時淡淡的柔軟一瞬散去。他靜靜盯著比自己還矮了半個頭的陳父。
“咳!小嚴啊是這樣……”
陳父說話間牙根緊咬,麵頰上肥胖的肌肉隱隱抖著。
他駭然地意識到,嚴楚這個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小子已經比自己高出了大半個頭。屬於成熟男性的不怒自威的氣場竟讓他忍不住躲閃目光。
陳父下意識低眉順眼,卻又緊攥著拳頭死死憋了一口氣。
算起來他比嚴楚父親還大了幾歲,可人家的爹呢?兩年前就把公司完全交接給兒子,帶著老婆滿世界度假逍遙去了。
而自己!竟然還要為了自家那個蠢兒子來對一個小輩說軟話。
“……小嚴你看,他媽媽都急壞了。你先把警局那邊的訴訟給撤了,讓那小子先回來。你回去肯定把他往死裡打的,你後續要賠償,什麼都可以商量的,我和你絕對是有誠意的,你不會不信叔叔我是吧?”
嚴楚淡漠地看著陳父,無比平靜的臉反而讓說話的人一陣發毛。
陳父話音落地,醫院整個樓層一片寂靜,就連前台的值班護士都不知何時離開了。
文瀟站在嚴楚身後半步,她雖被陳父這一通理中客發言說的惱火,但心裡也明晰對方的身份地位。
畢竟是和嚴楚一個圈子的人,又是長輩,嚴楚究竟會怎麼處理呢?
“陳總。”嚴楚緩緩開口,“我接管盛風已經快三年了。您既然和我談正事,是不是應該換個稱呼?”
掩麵流淚的陳母呆了一下。
陳父臉色抽抽兩下,牙一咬:“嚴總……?”
嚴楚的表情沒有得勢的得意,還是平靜著說話:“關於令郎的事我可以明確的告知,一切聽從警方調查取證的結果。”
陳母大驚失色,煞白著臉一下從丈夫身後撲到嚴楚麵前,雙腿一軟就往下跪。
“嚴總求求你了。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求你彆讓應寧去坐牢,他不能坐牢啊……嚴總求求你了……”
嚴楚用力撐住失控的女人,把人輕柔交遞給後麵跟上來的保鏢。
“吳阿姨。”嚴楚半彎著腰盯著女人。他的稱呼乍一聽親近些,可陳母對上的那雙眼,隻覺冷漠。
“您看著我。”嚴楚一字一頓道,“我的Omega到現在還躺在那邊的監護室裡。拜您兒子所賜,我和他都麵臨了生命危險,您明白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