淤泥怪對奶奶的感情,比夏懌以為的還要深一些。
整整一個早上,淤泥怪的興致都不高。
就算夏懌伸手去撩淤泥怪,淤泥怪也沒有撲過來。
夏懌思考,對老夫人的下葬待遇要不要提一提,比如立個碑什麼的。
淤泥怪站起了身,走出了書房。
夏懌跟在她身後。
在洪家洋館的後麵,有一片竹林,一人一泥順著竹林裡的小路走了五分鐘,麵前豁然開朗。
夏懌見到了一片墳墓。
原來洪家的墳墓是在這裡。
話說距離這麼近不怕的嗎?
淤泥怪走到墓地中央,立在一個用大理石做成的墓碑前。
夏懌走上去一看。
吾兒洪雙全之墓
這是淤泥怪父親的墓。
那人在淤泥怪十歲之前,對淤泥怪極好,到了接回情人,有了新的兒女後,又對淤泥怪極其冷淡。
是個渣父。
渣父死於淤泥怪“失蹤”後的一周,聽管家影子說,讓三兄妹去樹林玩,就是渣父的意見,所以他異常愧疚。
淤泥怪將身上的淤泥退下,用人類的軀體,看著墓碑。
她的臉上沒有表情,眼眸中的紅光沒有變化,但夏懌可以感覺到一股由悲傷、疏遠、埋怨交織的情緒。
比起沒有太多感情的後媽三人,淤泥怪對父親的感情更深。
現在,洪家隻剩她一人了。
夏懌等了三分鐘,見少女還是沒有動靜,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那手掌很涼。
少女轉過身,抱住了夏懌。
“難過的話,就發泄出來吧。”夏懌將淤泥怪的腦袋,放在了自己肩膀上。
他本想讓淤泥怪哭一哭,但淤泥怪似乎誤解了他的意思。
一陣風吹過,竹林沙沙作響,為他們做著掩蓋。
夏懌快步走出竹林,淤泥怪跟在後麵,伸手去拉他的手,被他甩開。
這樣連續五次,夏懌轉過身,認真的看著淤泥怪:
“你以為我是那麼隨便的男人嗎!”
淤泥怪抓了抓腦袋,低頭認錯。
“要加錢!”夏懌說。
淤泥怪歪過頭,不明白加錢是什麼意思。
隻要給錢就可以嗎?
“明天我要看著你穿女仆裝,到我床邊說:‘主人,起床了喵’。”
夏懌的表情嚴肅。
這不是剝奪淤泥怪的言論自由,是淤泥怪的賠禮!
淤泥怪的視線移到一旁,有些猶豫。
夏懌二話不說,丟下她往前走去。
淤泥怪急忙追上去,抓住了夏懌的手。
我答應!
她點了點頭。
夏懌緊繃的臉上,露出笑容。
計劃通。
可憐的淤泥怪,被夏懌玩弄在手掌之上。
拉著淤泥怪的手,夏懌向著洋館走去。
他們經過前院,踏上台階。
夏懌停下了腳步。
麵前的朱紅色大門敞開著,但他走之前,明明關上了門。
“有敵人!”
夏懌警惕起來,他躲到了淤泥怪的身體裡,隻露出一個腦袋,觀察著四周。
淤泥怪沉入了陰影裡。
他們從一個個陰影中探出腦袋,探查著。
有的陰影在地上,有的陰影在牆上,地上的還好,見到淤泥怪從牆上探出頭,夏懌感覺怪怪的。
既然頭可以從牆上探出,那麼彆的地方一定也可以。
“色泥!”夏懌罵著淤泥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