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冬思慮再三,最後決定去縣衙赴約。
畢竟自己跟縣令並沒有什麼過節,當初擊退流寇後,還是縣令主動帶領一眾鄉紳去城門迎接自己。
於公於私貌似自己並沒有拒絕的理由。
至於洗劫縣衙監獄,斬殺典史的事情,當事人要麼已經死了,要麼是自己的妖奴。
理論上,縣令是沒有機會知道內情。
即使他懷疑是自己乾的,又能怎樣呢?
沒有證據。
而且,自己現在已經是巡檢司的總校尉了,七品武館。官職品級跟縣令相同,而且文武有彆,還不互相同屬。
所以,即使縣令懷疑是丁冬,甚至聽說是丁冬乾的,隻要沒有證據,就沒有任何辦法,更不能把丁冬怎麼地了。
因此,丁冬大可以放心大膽地前去赴約。
於是,丁冬便帶了盤絲和春琴兩個妖奴,取了二兩妖俘變的靈羊肉,來到了縣衙。
“丁總校,裡麵請,趕緊裡麵請!”
“來人,上茶!”
丁冬來到縣衙後,當即便受了縣令的熱情招待。有仆從,連忙端上了茶湯。
茶湯跟藍星的茶有所不同,是使用各種調味品,蔥薑蒜等熬出的茶葉水,喝起來跟火鍋底料似的。
當然,肯定比火禍底料要難喝的多。
所以,丁冬端著茶湯,微微有些皺眉。
不知道,為何,這麼難喝的東西,縣令等人為何會喝的那麼津津有味。
“丁總校?怎麼了,這茶不對您口味?”
跟隨縣令一起會見丁冬的,還有一位,是縣衙的師爺,姓苟,是不苟言笑的苟,而不是狗頭軍師的狗。
苟師爺見丁冬一直端著茶湯不喝,於是便滿臉堆笑地詢問道。
“唉……你懂得,我們巡檢司從來不喝茶。這茶向來屬於文人雅士的。”
這茶湯實在是難以下咽,所以丁冬隻好開始編理由。
“奧,我懂了!丁總校您早說啊!來人,上酒!”
“美酒才能配得上英雄!”
苟師爺向縣令使了個眼神,縣令當即一拍大腿,高聲吩咐左右道。
縣令的表麵雖然異常熱情,不過內心裡卻有次對丁冬多有鄙夷。
嗬嗬,粗陋武夫,就知道喝酒。如此上好的茶湯竟然不會品鑒,真是粗陋至極。
很快,有仆從,給三人,換上了酒盅。
雖然酒是濁酒,略微發酸,但是跟著茶湯比,要好上太多。
見丁冬終於稍微嘗了嘗,於是房間裡的尷尬,頓時消失不見,開始逐漸熱烈起來。
幾個人閒聊平安縣的天氣,又互相吹捧了一會兒後,丁冬再次端起了酒盅,再次微微皺起了眉頭。
“丁總校,您這愁眉不展的,所謂何事呀?”
苟師爺特彆善於察言觀色,見丁冬的動作又開始變得遲緩後,再次關切地詢問道。
“……這麼乾喝,總覺得少點什麼。”
哪有喝酒乾喝的,最起碼得有點花生米吧?
最好是老醋花生。
丁冬的確是有些不太習慣。
哪曾想,苟師爺聽到丁冬的話後,頓時一愣,悄悄地看了一眼縣令。在得到縣令的允許後,當即再次滿臉堆笑,
“丁總校,可真是雅士!我懂了!”
不知道苟師爺又懂了什麼,竟然邁著輕快的步子,走到了房間門口,然後跟門口的仆從在耳邊低語了幾句。
片刻之後,會客廳的門,從外麵被打開。
一隊六個,穿著戲服的鶯鶯燕燕,魚貫而行,小步快趨,走進了會客廳。
而後,又有一位窈窕的琴師,懷抱一張古琴,出現在門口。
“喝酒,聽曲,賞舞,乃是雅事也。丁總校請!”
小曲彈起來,小腰扭起來。
會客廳裡的氣氛變得越發融洽,縣令再次站起身,從這丁冬舉起了酒杯。
“飲盛!”
“飲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