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唔清執呢……清執在哪……陽歡姐你快去找清執啊……”
“你彆擔心,清執有阿聲在。”
得到牧檬的消息後,她們循著蛛絲馬跡迅速趕來。
從拷問的山賊頭目的那張臟嘴裡,敲出了阿聲帶著清執順利逃離的消息。
*
翌日,天色微明。
朦朧的霧氣緩緩散去,泛起蒙蒙亮的天邊晨光初照。
山中小溪安謐且清清地流淌著,於屋外一片靜寂之中,廟內柳清執緊閉的眼皮顫了顫。
隨後雙眸微微半掀,醒了。
昨日的所遭所遇如潮湧般一陣一陣地回溯,眼前的場景也漸漸清晰,破舊老廟的輪廓逐漸彌漫、擴散,印在眼底。
隻是視線所及之處,處處不見穆聲的身影。
當他意識到這點時——
一時間,周身的一切就像被減緩放大了般。
明明是寂寥無聲,卻讓柳清執的雙耳暫時轟鳴,隻覺嗡嗡一片。
晨風略顯蕭瑟,帶著窟窿眼兒的老破門窗哪裡抵擋得住。
未經打理的青絲在風中胡亂飄舞著,甚至有幾縷很是頑皮地黏在了他的頸側。
柳清執一頓一頓地茫然四顧。
穆聲……去哪了?
為什麼不在。
腦子裡驀地一片混沌。
火堆早已熄滅,身邊空空如也,除了身下那件被他墊著的粗布衣裳,仿佛連一絲絲穆聲曾經存在過的氣息也無。
柳清執的臉色泛著蒼白,心底漸起涼意。
他動作僵硬地坐起身子,抬頭看向窗外,今日有太陽。
分明是夏末的清晨,破廟外被日頭撒了一地淺淺的橙光,眼瞧著好暖好暖,可當他呼吸一口氣時,卻不知為何直直涼到肺裡,竟有些刺骨的寒,這裡背光,廟內的地上一點陽光也照不到。
柳清執手撐著牆麵,強撐著站起身子朝著門口走去。
被馬鞍磨破的大腿根處過了一夜依舊刺疼得很,每跨一步磨蹭到衣料上時都是煎熬。
為什麼不在。
他垂下眼簾,睫羽抖了抖。
不知緣由且難以控製地,繼上了昨夜那股莫名的情緒——
手心被他無意識地捏出了紅印,無法言喻的鬱氣自心頭湧上。
穆聲為什麼不在。
“你醒了?怎麼走出來了?”
忽然,熟悉的溫和聲自身前方響起,於一片混亂中輕輕回蕩,腦裡窸窸窣窣的“嗡嗡”聲戛然而止,所有感官霎時間同時回歸。
她在。
柳清執僵在原地,怔怔地靜立了好一會兒,才遲緩地抬起頭。
他的喉嚨有些乾,看著她:“你去哪了?”
穆聲聞悉,略嘗出些許情緒不對。
察覺出了柳清執平靜外表下的輕微不安,她先是微微示意地抬了抬手中的幾顆新鮮野果,後指了指身側跟著的棕馬,輕聲地仔細解釋道:
“我醒來見你還在睡著,便出去摘了些野果飽腹,回去還要有挺長的路得走,於是也順便喂了遍馬。洗過了,吃嗎?”
穆聲說著,想將手中幾個果子遞給柳清執。
見他起初未有動作,她後又想到,柳清執山珍海味吃的慣了,哪怕是現在這種情況下,怕是也不會習慣吃這些野果子。
於是正當穆聲打算收回手時,卻見柳清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