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太過於驚詫,季辰熙都沒在那吻落到唇上的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唇上觸感灼熱異常,一股子跟隨而來的龍舌蘭酒氣味一個勁地往他鼻腔裡湧,想要將自己捕捉到的獵物醉得頭腦昏昏。
年紀輕輕,私下裡卻沒少喝的季辰熙有個微醺就頂天了,想要借酒將他灌醉,隻會使他越加清醒。
不知道遲灼到底是在發什麼瘋,借著這股醉意飄然,季辰熙讓人多親了兩下,感受自己這逝去的初吻。
alpha的吻一點也不香軟,與溫柔純情更是扯不上關係,甚至還帶著十足侵略性。
遲灼不過是剛剛貼上那片嬌嫩,就想要攻城略地,搶占另一人的空氣,讓對方口腔中不屬於自己的酒味儘數消退。
遲灼分明隻是易感期,來之前更是給自己打下了抑製劑,然而抑製劑平複下來的易感期不過是瞧見季辰熙就開始破防。
他一個人來到暗處,給自己再一次打下抑製劑,想要一個人平複下這來勢洶洶的易感期,可他的信息素竟是彆離他的意願將人帶了過來。
遲灼前麵能忍住與季辰熙說好幾句話已是意誌力過人,如今將人圈在懷中,捕捉到唇瓣上的淺淺玫瑰清香,自然不願意放過好心落網的小殿下。
些許信息素勾起了更加火熱的渴求,僅僅是唇舌相貼,對他來說遠遠不夠。
他舌尖輕撬,想要突破唇齒的壁壘,真正地攝取到某人的信息素。
季辰熙沒有第一時間反擊隻是抱著親都被親了,稍微享受一下初吻逝去的想法,如今對方有新的小動作,他自然不會繼續縱容,沒等對方舌尖鑽入自己口腔,他就已經一手扣住了身上之人,手中用力將人猛然拉開一段距離。
不久前還盛滿笑意的眸子此時透著幽冷,咬字極慢地道:“遲灼你完了。”
冷淡放慢的話語帶著十足的威脅意味,被扣住命門的人卻是沒忍住低笑出聲。
遲灼如願以償地吻到人,腦子都跟著清醒了許多。
他不僅沒被季辰熙的怒火嚇到,反倒還有理有據,“是殿下不願釋放信息素,我也隻能無奈自取。”
季辰熙冷漠看著人。
隻得到一個冷漠眼神的遲灼沉聲問道:“所以殿下為何瞧著這般不悅?”
季辰熙險些被人氣笑了,問他為何不悅?他一個alpha突如其來的被人強吻了,難道還該高興不成。
手中扣住人的力道加重,季辰熙說話的聲音卻是優雅緩慢的,帶著點上位者的倨傲,“莫非你覺得我該有其他反應?”
“在說這件事之前可以問殿下一個問題嗎?”
已經在思考該如何才能不留痕跡將對方滅了的季辰熙可有可無的哼笑一聲,為這禮貌的詢問留下一個直言的機會,“死前遺言嗎?說來聽聽。”
遲灼不怕死地用手指點了點季辰熙的唇,問:“這是殿下的初吻嗎?”
遲灼全然沒有被人扣住後脖頸的自覺,聲
音中都還含著些許若有若無的笑意,就連這問題也是,與其說是提問還不如說是一句肯定的陳述句。
艸!!
季辰熙麵上無異,唯獨手中再一次施力,修剪圓潤的指尖刺破皮膚,鮮血裹挾著龍舌蘭酒的氣味從遲灼的後頸傳來。
遲灼也知道自己這話惹了季辰熙不快,恐怕對方原本六七分的火氣現在直接變成了十分。
季辰熙是挺氣的,對方還敢說,他一個潔身自好,連初吻都乖乖呆在身上的人平白無故被一個alpha親了,這個alpha還敢嘲笑他這是初吻。
在季辰熙就要出手之時,修長寬大的手落到季辰熙的頭上,似安撫又似自證清白,“這也是我的初吻。”
自那日醒來柏寒就已經向他負荊請罪,遲灼自然知道自己現在具體是什麼情況,他腺體注入的信息素還能是誰的,隻能是當初那個敢對著他腺體咬一口,想要借此標記羞辱他的人。
在遲灼原本的計劃中,等將那些敢將手伸那麼長的家夥收拾完後,第一個要找的便是季辰熙,至於那會到底是想將人弄死還是狠狠給個教訓,如今已經難以揣摩。
不過仔細想想遲灼覺得還是給個教訓的可能性更高,季辰熙alpha的身份有戲弄他的嫌疑,但也的確是他先將人壓在牆上,且對人一眼驚鴻。
季辰熙感覺酒的後頸有點上來了,他的臉現在就在那後勁中微微發燙,被涼風一吹更是上頭。
“初不初吻的不重要,就是不知道遲灼哥哥怎地突然親我,莫非我的魅力已經大到連alpha都對我神魂顛倒,甚至不惜做出強吻的行徑。”季辰熙的話語意思是帶著點調侃的詢問,但他的聲音卻很冷。
打第一眼見麵,對方就將他當omega對待,如今誰知道這人是不是打算恩將仇報繼續將他當做omega看待。
一想到這個可能,季辰熙連帶著眼神都冷了下來。
遲灼何嘗不知道這個吻來得不應該,他也想徐徐圖之一點,可當人就在麵前之時,所有忍耐力都在那瞬息之間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