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心中這不是已經有了答案。”
言下之意,心中已有答案,又何必多此一舉,萬一遲灼說出的並不是他想要的答案呢。
“我在給你選擇的權利。”原本還輕拍著身旁空位的季辰熙手頓了下,發出了一道意味不明的語氣音,像在不滿,隨後意識到了什麼,他先自顧自地躺下了不想和遲灼交流。
這還不算,季辰熙甚至將被子也往上拉了拉,將自己完全地藏進了被褥之中。
季辰熙閉著眼睛全當自己已經在睡覺了,然後就聽到了極輕的窸窣聲。
腳步聲由近及遠,季辰熙看似屏蔽了外界的一切東西,但逸散在空氣中的信息素卻能夠幫他洞察遲灼的動向,更何況他的聽力與感知力都不是擺設。
浴室?
雖然知道對方總不至於從浴室的位置跳窗離開,但沒有完全從易感期的後遺症出來的季辰熙還是不太放心。
直到浴室傳來水流聲,他才把那將自己整個腦袋都遮住的被子拉了下來,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兩人剛剛那麼折騰了好一會,就算是是今天洗的澡,此時身上也早沒了之前的乾爽,作為受易感期之擾好久的季辰熙身上更是隱隱有種黏膩感,他剛剛才平複下去的心情再一次鬱悶煩躁起來。
真的很煩人啊!
他也想洗澡,不,他想泡澡!可一隻試圖裝鴕鳥的人突然又若無其事地去洗澡,感覺好奇怪。
鬱悶的季辰熙重新將自己裹住,強製性地閉目睡覺,可越是如此,他反倒越是精神起來。
拳頭攥緊,修剪圓潤的指甲下意識地就想往手心戳,試圖以疼痛緩解煩躁,這是他在方才的易感期中常做的事,可這一次在指甲劃破手心的前一秒他頓住了。
信息素是逸散在整個二層的,也就是說隻要信息素所在之地,都能算得上是季辰熙的領地,他沒有特意放出精神力去探知周圍,是因為信息素也能夠隱隱約約地將周圍的零碎信息反饋給他。
他能感受到,信息素隨著水流曖昧地劃過對方的胸膛,帶走一些屬於另一個alpha的信息素。
極致的曖昧交融之下,兩種信息素呈現出一種交彙融合的狀態,但季辰熙很確認兩種信息素並沒有融合在一起,就如同不論季辰熙怎麼咬遲灼腺體,也無法真的與對方做到臨時標記一樣。
這也是他前麵極為煩躁的又一個點,看似融合的信息素其實很大程度上隻是兩種味道混在了一起。
季辰熙在這過程中,慢慢的也再次平靜下來,水霧朦朧,他似乎透過信息素看見了一些本不該看見的東西。
水流從那寬闊的腰背,性感的胸膛上劃過,再落過勁瘦的腰肢,健壯的大腿上。
季辰熙歪過腦袋,覺得自己將遲灼留下或許並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喉結微動,水聲讓他產生了些許的乾渴感。
他想起身喝水,但這樣的動作絕對會引起遲灼的注意。
季辰
熙隻能遺憾放棄,忘卻這點乾渴。
馥鬱的玫瑰花香從浴室中悄悄褪去,到後麵季辰熙甚至將自己與信息素的聯係都給斬斷了,可就算他如此做了,他也能清楚聽到水流的嘩啦聲,甚至會因為那水流的聲音再次想起信息素所捕捉回來的信息。
季辰熙翻了個身,露出被熱氣蒸騰得微微發紅的耳廓。
他的雪豹比起他要好過許多,前麵精神體因為主人的易感期十分焦躁,如今卻是在易感期過去沒多久就陷入了沉眠,當然他的雪豹也沒忘將那條黑色的小蛇摟抱在胸口,呈占有的趨勢將小蛇完全的禁錮。
本體可比雪豹大許多的黑曼巴蛇竟是也就這麼縱容了他家的毛孩子。
季辰熙瞧著瞧著,似乎被感染,終於有了那麼點睡意。
閉著眼眸的季辰熙昏昏沉沉,在他明確感知到嘩嘩的水聲停下,浴室的門打開,輕微的腳步聲在向他的靠近的時候,季辰熙就知道他以為的睡意可能隻是睡意,與睡著完全不相乾。
不過這時候睡沒睡著問題不大,他隻需要裝睡就可以掩蓋一切。
遲灼的動靜很輕,輕的如果不認真捕捉,其實是聽不到什麼聲音的,但季辰熙就是那個不僅沒睡著,還注意力高度集中的人,彆說遲灼發出的細小動靜,他甚至還能根據這點動靜推測出遲灼在做什麼。
擦頭發,用能快速風乾的無聲風筒吹了不到一分鐘,隨後向著他所在的床而來。
季辰熙將自己的呼吸放得很平緩,如同真正睡著的人,直到那帶著點潮意的人向他靠近了。
不斷靠近的呼吸讓季辰熙有些不自在,他該在遲灼出來前將自己重新裹住的。
兩人間,當一個人睡著,另一個人這樣靠近時,那另一個人十之八九是想吻那個人。
季辰熙靜候親吻的到臨,力求當個不擾他人興致的“睡美人”。
他能夠感覺到遲灼的呼吸,對方離他很近,大概也就隻有那麼兩三厘米的距離,但這兩三厘米遲遲沒再縮短。
這個睡美人並不如季辰熙想象中那麼好當,正常人根本不可能在另一個人距離自己這麼久的時候還睡的相當熟,尤其他還是一個感知敏銳的alpha。
就在季辰熙打算裝作不經意地醒來時,遲灼的聲音在夜色中低低響起,“殿下是在等我吻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