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她的確是想要報仇的。
孟氏倒是希望她能去報仇,如此一來,不用她親自動手,夏初禾就會自取滅亡。
另一邊,紀雲棠和駱君鶴在出城之後,就一路快馬加鞭往涼州口趕。
半個月的路程,硬是被他們縮短到了六天。
涼州口不愧是苦寒之地,剛一到這裡,紀雲棠就感覺到了風中刺骨的寒意,像刀片一樣剮蹭臉頰。
這裡的溫度,起碼比京城低了十度不止。
好在她的空間裡有很多禦寒的衣物,紀雲棠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給自己和駱君鶴一人加了一件,兩人這才感覺到暖和了一些。
她和駱君鶴牽著馬,準備先找一家客棧住下來,再去調查暗七和龍隱的下落。
紀雲棠一邊走,一邊打量著涼州口的環境和現狀。
城池不大,街道兩邊餓蜉滿地,隨處可見衣衫襤褸的乞丐,跪在路邊祈求行人能夠施舍一點吃的東西。
街上的店鋪大多都關門倒閉了,偶爾能看見幾家還開著的食肆,門前也站滿了前去討食的饑民。
放眼望去,長期的災荒使湖泊乾涸,裂開的大地上魚蝦僵死,田地裡的莊稼顆粒無收,連雜草都已枯萎。
城中的百姓,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絕望和死氣沉沉的表情。
紀雲棠和駱君鶴看到這一幕,隻覺得心情分外沉重。
京城裡的達官貴人們榮華富貴集於一身,整日玩的樂不思蜀。
而涼州口的百姓,卻隻能吃一些草皮樹根來充饑。
在這裡,他們似乎連生存都成了奢侈。
突然,紀雲棠聽見了一道賣糧食的吆喝聲。
她走過去一看,才發現陳年舊米的價格都到了三百文。
而精米更貴,要四百文才能買到一旦精米。
甚至連最普通的糙米都漲到了五十文。
儘管價格高到嚇人,但商販的米鋪麵前,依然排滿了來買米的人。
就在紀雲棠想著要怎麼幫下他們的時候,突然米鋪麵前一陣躁動。
一個人影,被人一腳踹到了她的麵前,差點砸到了紀雲棠。
她低頭一看,發現倒在地上的是個十一二歲的少年,少年長得十分瘦弱,臉頰都已經深陷了下去,看起來像是皮包骨。
他掙紮了幾下,才從地上爬了起來,跪在米鋪麵前開始求情。
“求求掌櫃的行行好,賣我一點糙米吧,我哥哥生病了,大夫說他要是再吃不上飯的話,就要餓死了。”
米鋪老板橫眉冷豎,滿臉凶狠的看著他。
“沒錢還想吃糙米,給我有多遠滾多遠,你當我這是在做慈善呢?”
“彆讓本掌櫃再看見你,否則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少年心裡害怕,但是並沒有就此離開,他接著道:“我可以給你乾活的,求求你賣給我一點米吧,我不要太多,隻需要三五把就好。”
“隻要你願意賣給我。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米鋪的掌櫃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極為不屑的說道:“就你,瘦的連二兩肉都看不見,還想來給我乾活,你乾的動活嗎?”
“趕緊滾,彆耽誤老子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