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一會兒。
陳流帶著十來個親信護衛,小聲靠近。
如今妖魔遮蔽天穹的世道,殺妖除魔乃是動輒死全家的事情,由不得他不警惕,故而帶著人手在府內不斷巡視。
一聽聞動靜,便快速趕來,防的就是禍起蕭牆,有人將他們陳家賣了。
看到現場一片狼藉,院牆都塌了小半,眾人都是心中驚駭。
再一瞥,便瞧見陳挽站著廢墟當中,雙臂儘皆呈現黑紅之色,那覆蓋到小臂的鎧甲既是固體,又像粘稠的鮮血般向掌心流淌,歸於黑紅色的尖銳指甲。
右手上,還握著一把染血寶劍,顯然是這場動靜的來源。
陳流趕忙衝過去,小聲說道:
“妹妹怎麼了?可是這些人叛變,你身體不要緊吧?。”
他神色恐懼裡帶著些擔心,頓了頓後,往前挪幾步將妹妹扶助,生怕施展武學體力透支過度。
“我身體無事。”
陳挽感受到兄長的善意,淺笑著說道:“這些家夥想要背叛陳家,被我挨個收拾,死了一半,重傷了一半。”
“那些還留著口氣的,正好拖下去審問,看看有沒有同黨。”
她挑起眉毛,瞥了瞥坍塌部分的院牆,又轉轉頭,看著前方那碎成幾塊的山石。
“好。”
陳流深吸口氣,舌頭舔了舔乾澀的嘴唇,儘力不去看陳挽那明顯古怪的手掌。
轉身向侍衛喝道:
“愣著做什麼,快將這些賊人拖下去,嚴厲拷問!”
身後跟著的親信如夢初醒,趕忙跑上來,將那些屍體,或是重傷的人從碎石堆裡拖出來,簡單地止住傷口血流。
“我陳家做的是掉腦袋的事,誰都不準說出去,否則……”
陳流看著侍衛搬運屍體,惡狠狠說道:
“我陳家臨死前,拖幾百人下水的能力,還是不缺的!”
隨行的侍衛身體一顫,又被地上的屍體震懾,再看看宛如修羅一般的陳挽,更加不敢言語。
待到全部侍衛完工退下,陳流才湊上前去,小聲問道:“小挽,你的手……”
“咳咳……此乃朝暉金玉手,乃是我死生之間武道通玄後,將紅玉手推演到超越極限的成就。”
陳挽眼睛環顧左右景象,正色說道。
“這個叫朝暉金玉手……”
陳流咽了咽唾沫:“行,我覺得朝暉金玉手這名字挺好的。”
他覺得妹妹自從昨夜過後,整個人都有些不太對勁。
不僅武學路數大變,完全像妖魔的方向靠攏,思維也跳脫清奇,但不太敢問她具體發生何事,隻要對方沒有惡意,便權當無事發生。
隨口寒暄幾句,直接告退:
“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帶人去搜尋搜尋陳府裡,有沒有什麼叛徒探子。”
話音未落,就輕輕提起腳步,向後方退去。
隻是才走到一半,又被陳挽叫住:
“等等!”
“妹妹何事?”
陳流緩緩轉過身。
“清水河的妖魔,同我說說,我記得陳家曾經背後作為依仗的妖魔,就是來自清水河吧?”
陳挽眉毛一挑,雙手環抱,心中有了計較。
她殺死兩頭黃鼠狼精,能瞞得了一時,但瞞不了一世。
或許三五日,或許十來日。
背後的虎妖嘯山君必然會回過神來,發現麾下妖魔少了兩頭,到時候終究是要做過一場。
在麵對這頭虎妖之前,她的實力越強越好。
而想要變強,唯有殺死更多妖魔,獲得他們身上的妖魔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