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愣著是在作甚？還不趕緊把這院子收拾好！”
就在眾人呆站著的時候，陳安快步衝出來，陰狠的目光掃了一圈：“今日之事，誰也不準說出去，否則……”
“我陳家的劍可不隻是來斬妖魔的！”
侍衛家丁們如夢初醒，趕忙上來清理現場。
或撿起地上的碎磚，或舀水來清洗血跡，但都有些心不在焉，餘光撇著，看那地上的屍身，斷劍，還有坍塌部分的牆壁。
再看看臉上掛著血，淺笑著的陳挽，膽寒之餘，還帶著點振奮。
這場麵哪是十來歲的武者能弄出來的？
怕是都能媲美威震一方，妖氣橫生的大妖。
他們曾在數年前，見過清水河的通感大王，因嫌祭祀的童男童女太少，衝入鄉鎮，造成的破壞，大概也就和眼前差不多。
如此說來……
莫非小姐都能搏殺稱霸一方的大妖了。
心中振奮之際，手上的活計不由慢下來。
一正在收拾宅院的矮個家丁，心潮澎湃，注意力全放在這副異景上，光憑觸感去撿起被妖魔甩在地上的魚。
嗯？
這手感怎麼不對？
他忙不迭低下頭，竟看見魚嘴裡白花花的，仔細一瞅，才確定是帛書的一角。
“頭，虎哥，快過來，這魚有些不對勁！”
矮個家丁招呼著附近幾個同行，沒有多想，兩根手指一掐，便把帛書從魚腹裡掏出來。
這才見到上麵還寫著四個大字。
“玄女降世”
旁邊湊上來的好弟兄情不自禁念叨出聲來。
雖然不算太響，但在僻靜的院落中確實瞬間吸引了一片人的注意力，爭相就往矮個侍衛那一瞧。
果然見到有這四個大字，寫在精美的帛書上。
“魚腹中書，玄女降世……誰是玄女？”
一眾人等圍在一起，誰也不敢說出確定的答案，但目光都不斷向一旁的陳挽那掃去。
陳安見此異狀，趕忙衝過來，一把搶過帛書，看清上邊文字，麵色大變：
“這東西誰做的？”
“啟稟家主，不是我們做的。”
一個短發侍衛站出來，先看了陳挽一眼，才拱拱手恭敬說道：
“是從魚腹裡掏出來的。”
“確實如此。”
“這麼說，我想起來了，二十年前，差不多夫人懷上小姐的時候，曾有黑霧連綿百裡，遮蔽天際，其中依稀可見得一隻玄鳥。”
……
旁邊侍衛家丁七嘴八舌應和道。
“荒謬！”
陳安拍打山石，猛地打斷一行人說話，聲色俱厲。
“不得亂言神鬼之事！”
言畢，緊繃著臉皮，趕忙帶上一旁翻白眼的陳挽，往僻靜的屋宅走去。
……
“父親演技當真是極好的。”
陳挽換了身鵝黃色衣服，躺在竹椅上，微眯著眼，掃過一本本武學典籍：“若非方才同那妖魔搏鬥之際，見得父親你鬼鬼祟祟將帛書塞進魚腹裡，女兒都要被這些神神鬼鬼地唬住了。”
“我不過做了些邊角料功夫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