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過來,彆在危險區了!”
隧道裡有炸彈的事不知何時被人透露出來,虎杖悠仁一頭霧水地抱著兩個病號走了過去,將他倆放在地上,心裡還在感慨橫濱警力來的真快。
"炸彈已經被解除了。"
這話仍舊沒讓他放鬆下來,警衛的額頭上豆大汗珠不斷滑落,這種規模的恐怖襲擊事件在他上任以來頭一遭。
"先過來吧同學!那裡依舊很危險!!"
現在還不清楚裡麵炸彈的威力等級,警察已經率先將周圍清了場,經過隧道的列車都已經停運。
然而就在此時,一切都似乎邁入尾聲之時,巨大的爆炸聲穿透了地表,震的他們腳下的土地晃了又晃。
“嘭
硝煙彌漫的氣味一直未曾消散,尖銳的耳鳴在虎杖悠仁的腦子裡回蕩,他死死瞪大了雙眼,周遭的一切聲響在他耳邊消音。
這一秒過的宛如一輩子一樣漫長,久到海枯石爛,要將他這一輩子在這裡定格。
“國木田先生……”
周圍景物在他視野裡劇烈晃動,虎杖悠仁呢喃著喊了兩聲,大腦仍未反應過來。
是誰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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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木田先生!!”
“危險!!彆去啊同學!”
警衛根本來不及拽住虎杖悠仁,他就已經來不及顧及所有東西,邁動著雙腿極速奔了過去。
“國木田先生!!
被白霧籠罩的隧道裡難聞的氣息還在遊蕩,虎杖悠仁根本來不及顧及這些,猛地一頭紮了進去。急衝衝地一頭撞到了國木田獨步的肩膀。
"嘶———"
好不容易剛治療完一切的傷痕,國木田獨步又遭到了虎杖悠仁的一擊頭槌,他痛苦地揉著自己的肩膀,倒退了兩步猛吸了一口涼氣。
“國木田先生,你沒事啊!”
虎杖悠仁驚喜地睜大眼睛,興奮地又衝到了國木田獨步的麵前。“哢噠——哢噠——”
濃霧深處纖細的身影牽著一個小女孩出現,與謝野晶子看著虎杖悠仁身上細小的傷口挑了挑眉。“虎杖,要治療嗎?”
"好啊!謝謝與謝野醫生!"
虎杖悠仁答應了相當利落,完全沒注意到國木田獨步給他的眼神提示。
“與謝野醫生怎麼過來了!”
一直到走出隧道,被釘崎野薔薇和伏黑惠板著臉教訓,虎杖悠仁才想起詢問這件事。無論是拉好的警戒線,還是突然到來的與謝野晶子,一切似乎都有人預料到了,做了準備。國木田獨步略顯不自然地抬起右手,剛想推了推眼鏡卻碰了個空。
“是太宰叫我過來的。”
“啊嘞?!太宰先生連這都知道啊!!”
國木田獨步的習慣之一,就是在筆記本上詳細記載下今天的日程,在嚴格按照上麵分配的時間行事。
他的搭檔樂趣之一,就是看他的行程安排,然後在打亂他。
他在扔掉幸田文手裡的炸彈之前就已經收到了太宰治打來的電話,他特意用他的偶像,傳說中的手冊匠人的見麵機會,來故意打亂國木田獨步的計劃。
最後國木田獨步痛心疾首地選擇了完全按照了自己的行程安排。
也正是因為他這種習慣,打給國木田獨步的電話並沒有被接通,就足夠武裝偵探社的人發現他遭遇到了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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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正作雙手被手銬拷在身後,兩個軍警壓送他進入警車。桂正作艱難回頭,曾送他進過一次牢獄的人現在全身狼狽,但提及理想依舊意氣風發。
桂正作偏過臉,沒在反駁。
"太好了!一切都結束了!"
一切塵埃落定,虎杖悠仁閒適地張開雙手,對著高懸的太陽神清氣爽地伸了個懶腰。
釘崎野薔薇還在身後扶著伏黑惠,看著同樣中了毒卻靈活地好像沒事人一樣的虎杖悠仁,震驚地瞪大了雙眼。
“你真的沒感覺到疼嗎?!!”
那種仿佛要將五臟六腑擰在一起,狠狠攪碎的痛苦,如今在回想起來釘崎野薔薇都能嫌惡地咧開嘴,以至於她完全能理解伏黑惠現在這一副遭受到重傷的模樣。
虎杖悠仁渾然不覺地轉過來腦袋: “還好吧,是有點疼。”
釘崎野薔薇突然厲聲打斷:"虎杖!!"
"誒?"
虎杖悠仁驟然抬頭回望,在釘崎野薔薇劇烈顫動的雙瞳裡,反映出了他的臉龐。一條蜿蜒的血線順著他的嘴角緩緩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