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萬.岡察洛夫臉上得逞的笑容還沒收起,就被重擊打到空白凝固,整個人像斷線的風箏,重重從高處被虎杖悠仁一拳擊落在地。
“咳——咳咳——”
伊萬.岡察洛夫艱難從土裡拔出自己的雙手,撐著身體雙手捂著嘴,然而還是有噴湧的鮮紅順著他的嘴角不斷流出。
“還真是狼狽啊。”
他用手背重重一抹,鮮紅像胭脂一樣被塗抹到臉頰。
伊萬.岡察洛夫搖搖晃晃站了起來,臉上的笑臉像詭異玩偶的假麵: “這裡都是岩石,全部都是我的戰場哦。"
"主人會給這個世界帶來幸福,你們所有阻擋的人,會由鄙人全部處理乾淨!"屬於岩石頭顱交疊的雙手重重合上,如同拍死蚊子一般想將掌心的虎杖悠仁捏到粉碎。虎杖悠仁翻身撤離,雙腳踩著它自然垂下的手臂,像滑滑梯一樣從高處落地。
似有火星還在摩擦,幾乎在虎杖悠仁落地的同一刻,黑色的宛如淤泥一樣的東西在他和中島敦的腳下出現。
深不見底的沼澤絆住虎杖悠仁的腳步,他紅色的鞋底完全陷入泥潭。
動作驟然止住,虎杖悠仁差點都要全身跌進泥潭。他的身體彎到極限,鼻尖差點夠到泥潭,身後紅色的大帽子一下蓋在了他的頭頂。
"好險好險……"
像是彎到極致的竹竿,在千鈞一發之際虎杖悠仁終於穩住了自己的身形,險險板直了自己的腰杆。
"虎杖你沒事吧!"
中島敦焦急地想拔出腳,但卻被這方泥潭牢牢控製在了原地,在他掙紮中甚至更快速地拉著他下陷。
“現在該了斷了呢。”
伊萬.岡察
洛夫清脆地打了個響指,得意的假麵都真實了幾分。
“掙紮是沒用的,你們兩人就這麼死於溺斃吧!最終的勝利將有我為陀思妥耶夫斯基大人送上!!"
“是嗎?”
比之他高挑單薄的身體要強壯無數倍的男人貼在了他的身後,像影子一樣悄無聲息,伏黑甚爾手裡的刀刃貼上了他的脖頸。
夾在男人和刀具之間,伊萬.岡察洛夫瘦弱地像是待宰的羔羊。
伏黑甚爾垂下眼,漫不經心地將刀身壓向他的脖頸,雪白的脖子中央瞬間沁出血珠。伊萬.岡察洛夫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長發飄舞的身體像是被魔法定了身,他動都不敢動。
聲音像是被人掐到噤聲,伊萬.岡察洛夫過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帶,他不敢動脖子,眼珠微轉就看見了對方嘴角處的疤痕。
“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帶我去找普希金。”
伏黑甚爾完全不理會他的問題,刀尖更深地逼近,威脅之意全部從他身體裡翻湧,像是一座快要沸騰的火山。
"不然你人頭落地,我再去找也行。"
伊萬.岡察洛夫都沒有猶豫,就解除了兩人腳底的泥潭,送上了自己投名狀。“他就在這裡麵。
伊萬.岡察洛夫抬了抬指尖,指了指他身後的洞口。伏黑甚爾鬆開了他,微抬著下巴掃了他一樣,不容置疑地說道: “帶路。”
長發男人像是被人抓到了命脈,完全不見剛剛那種瘋狂的模樣。但這轉臉太快,總讓朝鳥光年隱隱有些不安。
他又調出地圖,和伊萬.岡察洛夫帶的方向比對,確信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
雖然普希金的位置不太穩定,但大抵還是這個方向。
伊萬.岡察洛夫前後的轉變就像割裂一樣,這種明顯矛盾還是讓朝鳥光年提起的心臟無法放回原處。
虎杖悠仁捏緊了拳頭跟在他們身後,緊盯著伊萬.岡察洛夫的一舉一動。
“哢噠——哢噠——”
腳底落地的輕響在洞與洞之間回蕩,幾人的腳步慢慢重合,前方帶路的男人脊背越發挺直,但周身又透露出了那種,站在岩石巨人高處,屬於古老貴族遊刃有餘的優雅。
這條路快要走到儘頭
,伊萬.岡察洛夫像是一個迫不及待要揭曉謎底的孩子,他的腳步越來越輕快。
層層掩蓋的真相即將揭開,距離伊萬.岡察洛夫最近的伏黑甚爾最先看到了眼前的情景。
堆疊的炸彈躺在洞裡,猩紅的亮光像是毒蛇的眼睛。
伏黑甚爾心臟猛地一緊,反應極快地衝向伊萬.岡察洛夫,他又瘋狂地扯開笑臉,向自己的神明最後供上祭品。
“能為主人送上性命,是鄙人至高無上的榮耀!!!”
“嘭———”
"小心!!!"
火光吞噬一切,熱浪翻湧而出將一切平等的抹平。
距離洞口最近的幾人被掀飛了出去,伊萬.岡察洛夫的笑聲混著火燒的焦味充斥著虎杖悠仁一切的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