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是說有定位嗎?現在又是什麼情況!!!""沒時間解釋了,洞口要塌了!"
礦燈在他倆的頭頂搖晃著,像黑暗中搖擺快要泯滅的微弱熒光,此起彼伏地爆炸聲還在繼續。
燈光明明滅滅落在他的臉上,被光影切割出的半張臉神色更加駭人,另半張臉完全掩藏在陰影裡,將中原中也本就鋒利的五官在此刻打磨地更加銳利。
他沒有繼續詢問,默不吭聲地壓了壓帽子,也明白現在並不是詢問的好時機,快步返回。
現在中原中也隻慶幸,還好將大部分兵力都留在了港口Mafia保護首領,即使他不願讓咒高白白坐收漁翁之利,可從這裡出去,讓普希金跑了,最後也隻剩下殺死福澤諭吉這一辦法。
同樣的,為了避免對方爽約,武裝偵探社也隻派出了中島敦和穀崎潤一郎來抓人。
來之前這些東西,亂步先生就已經和自己說過了。
中島敦麵色發白,身上白色的襯衫被跳躍的火舌灼燒了幾個黑洞,身上臟兮兮像是從泥地裡爬出來的一樣。
他抱著伊萬.岡察洛夫的手指越發用力,中島敦像是溺水的人死死拽住最後一根浮木,不敢鬆手。
隻要能將他帶出去,有太宰先生在,應該還有辦法能找到普希金的位置!此時距離共噬病毒生效,還有2時。
距離共噬病毒生效———30小時。
時間倒回兩個小時前,咖啡杯裡棕色的液體和白色尚未混合,一圈一圈緩慢晃動著花紋。
"咚咚———"
木門悶響的聲響震動著奶白的花紋蕩漾,五條悟尾音拉地極長,懶散地道: “進。”這份已經預告的禮物,適時送到了五條悟的麵前。進門的是一對老夫妻,艱難地相互扶持著,似乎缺少一個人就即將站不住腳。
“歡迎光臨——”
桌麵上金碧輝煌的招財貓笑彎了臉,上下揮動著自己右爪,冰冷的裝飾品體會不到他倆麵上顯而易見的苦難。
“請問這裡是咒高嗎?”
老婦人聲音放的很輕,戰戰兢兢地雙手拽著旁邊丈夫的衣服,不斷從他身上汲取勇氣,可仍像
一隻風吹草動就會嚇跑的綿羊。
"是的哦。"
“撲通———”
五條悟剛說完,兩個人都沒靠近,就在門口膝蓋一下軟了下去,支愣愣磕在地上。
晶瑩的淚花滋潤已經皺起的樹皮,他們的淚水就像是開閘的水龍頭,不停地哭泣著: “拜托你,拜托你,能救救我的兒子嗎?"
他倆下跪的速度完全超出了五條悟的預料,那乾脆的聲音都讓人有種懷疑,兩人的膝蓋都已經青紫了。
五條悟還沒說話,太宰治速度更快地從沙發上起身,彎著腰將纏繞著繃帶的雙手遞了出去。
"有什麼事可以細說的,我們都會幫忙的。"
兩人還跪坐在地上,聲淚俱下地抓住太宰治的手臂,僅有皮包的手指枯乾地如同沙漠裡的樹枝。“拜托了,拜托了,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孩子啊!求求你們了!”
五條悟雙手插著兜,高大的黑影一步步籠罩在兩個老人的身體上。他的上半張臉戴上了眼罩,下半張臉沒有什麼表情,相比較而言太宰治的笑臉就更顯得親切好說
話。
他倆更用力地拽著太宰治的手臂,已經失控的情緒在太宰治一句一句引導中,才逐漸道明了所有的事情。
有人綁架了一個公交車,而他們的兒子正在那上麵。
"這事不應該去找警察嗎?"
“不,不行!他說如果報警,就會直接將人質全部殺死,隻要五條悟和國木田獨步去!!”
"禮物?"
太宰治的手臂還被兩人抓著,他側了側頭,無聲地對著五條悟張了張嘴吐出了這兩個字。係統空間內,朝鳥光年身上的衛衣濕透,粘噠噠貼在脊背上,至今還沒有乾過。病毒的疼痛作用在他身上,要不是有係統乾預,他都有些害怕自己就這麼疼昏了過去。一直都沒鬆開的眉間繳地更深,一枚金色的硬幣被他死死欠進掌心。
和費奧多爾交手不算太多,可憑那僅有的印象他也不覺得對方設置地會是個如此簡單地陷阱,甚
至於還要牽扯上武裝偵探社的另一個人。
本就疲憊的精神在思考下更是緊繃,朝鳥光年如同一個被轉滿發條的機器人,轉動地腦
袋都快爆炸。
【馬甲——家入硝子(待開啟)】
最終朝鳥光年看著壓倉庫裡的這張底牌,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無論怎麼樣,有她在手,叫停這場遊戲的資格權就仍在朝鳥光年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