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啊!”
/>“哦,來了。”
"……啊?'
國木田獨步前一句的爆吼才剛出聲,就被五條悟這一句話打斷,快要冒煙的腦子此刻已停止運轉。
直到巴士的大門當著他麵自動打開。
五條悟長腿一邁,提著大福一馬當先地上了車,國木田獨步腦子才轉變了過來,梗著脖子青著臉,強迫咽下所有哽在喉嚨裡的斥聲。
“已經上車了。'
大巴車看起來平靜異常,隻是周圍安靜地快要窒息,所有乘客強裝著麵無表情,但眼睛裡的恐懼化成絲線,絲絲縷縷纏繞住了兩人。
五條悟手拿著電話,用著正常的語調對著電話那頭說道。鳶色的瞳孔被照到幾乎透明,方框狀的亮點在他眼裡閃爍。太宰治低下頭,桌麵上平鋪擺放著兩張幾乎一樣的地圖。
巴士如同老牛一樣發出氣音,緩緩合上打開的車門,繼續平穩地行使在街道上。102的字樣提醒著所有人這輛巴士的去處。
“國木田肯定氣到不行吧。”
“是哦,現在還沒有動,僵地像塊木頭喲~”
兩人取笑的尾音都萬分相似,這聽得國木田獨步的拳頭瞬間硬了,額間青筋一跳一跳地,他又怕劫匪有所發現,隻能全力壓抑住自己想要揍人的衝動。
然而等五條悟的手機剛一放下,就有人硬是要往國木田獨步的氣頭上撞,黑漆漆的槍口強硬地指上了國木田獨步的額頭。
他的帶著黑色臉基尼,五官完全看不清,眼睛被勒地像上吊,瞳仁在眼眶裡顯得極小,聲音強壓到難以辨彆的沙啞,粗聲粗氣地喊到: “搶劫!!”
一張交織著無數道路,密密麻麻擺放如同螞蟻一樣的地圖握在指腹中,打從拿到手起,或者說兩老人剛進門,太宰治就察覺到了不對。
濃重的油墨味以及那未消散的微燙,都說明了這份地圖是才剛打印出來的,對比完整的地圖,就能發現一條消失在地圖中的線路。
而藏匿消失在密密麻麻地圖中的,正是102路公交。
所以並不是202,應該是102才對。
巴士上,帶著臉基尼的男人被國木田獨步雙手向後擒拿,整個人死死壓在了地上。
兩輛巴士僅隔了三條街道,即使登錯也不至
於不能補救。
“五條悟,他還有後手!”
費奧多爾防備著五條悟的眼睛,巴士上不可能做任何手腳,五條悟放下但沒有掛斷的電話裡,太宰治的聲音焦急地傳來。
聞言五條悟刹那間轉頭,赫然睜大的璀璨藍眸直勾勾看向車窗。
大塊錚亮的車窗玻璃外,後車燈焦急地不斷閃爍,汽車鳴笛地尖銳聲節節攀升。
一輛大貨車突然轉向,逆著車道,直衝衝像著這裡莽來,像是一頭如何也拉不住的鬥牛。“讓我看看,你的領域是什麼吧。”
黑發在費奧多爾的臉側輕撓,中午熾熱的陽光都照不進他紫色的瞳孔,此時若有人直望,便會被拉進深不見底的黑淵。
藍天白雲透過巨大的落地窗構築成明亮的世界,光影打下微佝的身軀在地板上重疊出不同深淺的陰影。
他如同一個墨團,侵蝕著光明的世界。
“費奧多爾大人!!!”
五條悟有些怔住乾澀的瞳孔裡,他清晰看見了對方臉上擴散地獰笑,他用力蹬緊了油門。五條悟也看見了,被綁在副駕駛座位上,蒙住大半張臉,無力哭泣的孩子。“蹬——蹬——蹬——”
全身上下包裹在盔甲裡的軍警快步踏上樓梯,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們甚至還沒有乘坐電梯。
以這輛102路公交車現在的行使地點,四周所有的高樓都在重點排查,軍警正全力尋找費奧多爾。
所有彙報統一連接進太宰治的耳麥,手邊另一張更加詳細標注著的地圖,在彙報聲裡接連被太宰治打上紅叉。
費奧多爾不會在領域的範圍之內,哪怕五條悟的領域是閉合的,他也需要觀察解除領域後,事後周圍一切的變化來推斷他領域的作用。
高處,且以102路公交為中心,應該就是最後一個老鼠洞的位置。"報告!國貿大廈20樓,並未發現費奧多爾的蹤跡!!"太宰治緊抿著唇,冷靜地在地圖上打上了最後一個叉。
費奧多爾身後澄藍天空的背景板,在此刻陡然轉換成機械遊動的海底魚群。虛假的景色來回轉換,他坐在以這為噱頭裝飾的店內,在電台點上下一首歌。
“該行動了。”
此刻距離共噬病毒生效,還剩29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