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巨大的華麗的白色遊輪發出汽笛的嗡鳴,船頂的風帆迎著海風獵獵吹動,那抹鮮亮卷動翻飛。稍尖的船頭破開層層海浪,漣漪沿著浪花一圈圈擴散,直至消失。
潮濕的海風裹著特有的海邊特有的氣味,吹動著五條悟順滑的白發向後根根飛舞,露出光潔的額頭。
“五條老師怎麼不去宴會?”
“唔,你不也沒去。”
五條悟微微側過了腦袋,他難得沒有穿咒高的教師製服,休閒寬闊的白色長衫被海風侵蝕著貼緊,勾勒出手臂緊實的肌肉,白色的衣擺隨風向後鼓動。
他臉上的長方圓的墨鏡鬆鬆垮垮搭在臉上,那張看起來本就年輕的童顏在此刻顯得更加少年。
太宰治穿了一身妥帖合身的黑色西裝,款式顏色都更加沉穩,他雙手撐在了欄杆上,繃帶整齊地從襯衫領口探出一截雪白,漫長地注視著眼前廣闊的大海。
他這一身裝扮,不免讓朝鳥光年想起了另一個在橫濱駐紮的組織。
朝鳥光年有些好奇,這家夥為什麼會來武裝偵探社。聰明人的腦袋裡的奇思妙想多到數不清,在他看來太宰治和費奧多爾還有些相像。
走上循規蹈矩救人正途的聰明人更是少之又少,特彆他還曾經是港口Mafia的乾部。
但這點好奇就像是泡沫,才剛剛升起就在陽光下消散。
長時間緊繃的神經隨著普希金逮捕入獄鬆懈,暖洋洋的陽光普照全身,浪潮聲譜寫成樂譜。他微眯著眼,享受著久違的閒適,不免有些懈怠。
共噬事件告一段落,雖然還有一個碎片遺落在外,但朝鳥光年總有種預感,這枚碎片會再次主動來到自己的麵前,倒也不是很著急。
橫濱這座城市隔著海麵,完整展開在他的麵前,繁華的都市反光出冷光的刺光,聽不清裡麵熱鬨的喧鬨,就冰冷的有些不近人情。
太宰治側過臉,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周圍氣氛正好,正是詢問的好時機。
”‘束縛’是什麼?"
正用太陽曬著自己的皮毛,五條悟懶洋洋地掀開眼簾,此刻有些懶得在跟他兜圈子討價還價:“交換代價的誓約而已。”
這算得上是咒力戰鬥係統最核心的設定之一,以交換強製達到的平衡
和調和,也確實很符合人類想象中,神明該有的平等。
太宰治瞬間明白了費奧多爾所說的“偏愛”的含義。
太宰治半眯著眼,雙手搭在欄杆上享受起溫暖的日光,就在五條悟大腦被曬得昏昏沉沉,睡意有些浮現,他才慢悠悠開口: “五條老師,你信神嗎?”
瞌睡被打斷,五條悟有些懷疑他是故意挑在這時候開口,他捂著嘴,弓身依在欄杆上長長打了個哈欠: “老子怎麼可能會有那種信仰。
"魔人可是說,咒術師是被神偏愛的哦~"太宰治突然朗聲笑著說,邊說邊伸出單指晃了晃,聲音甜美的似要滴落的濃稠的蜂蜜。
五條悟活像是吞了一口劣質過期的糖果,這話惡心地他五官扭曲,誇張地做出了作嘔的神情,捏起了鼻子好像已經嗅到了老鼠身上的惡臭。
“那家夥竟然說過這麼惡心的話嗎?!”
咒術師不存在無悔的死亡。
光從這句夜蛾正道告訴虎杖悠仁的話裡,就足以見除實力之外,咒術師並不光鮮的內裡。如果這是神的偏愛,那這神明的性格怕是比五條悟還要肆意妄為。
朝鳥光年腦子裡盤旋著這些念頭,五條悟倒是更加直接,一把攬過了太宰治的肩膀。知道他的雷區在哪,五條悟反而蹦噠地更加肆意。
用著以他們的關係不該有的親昵姿態,五條悟快速眨了眨眼睫,嘴裡故作親切地換了個稱呼:“治醬,你信不信呢?”
刻意捏出來的語調讓人聽了就雞皮疙瘩驟起,看出五條悟的性格,本不想表現的過多在意動作親近這件事,但太宰治還是被他從“阿治”到“治醬”的稱呼轉變給惡心到了。
太宰治麵色不善地看著他,五條悟裝傻似的依舊沒拿開自己的手。
你是故意惡心我的吧?
明明是你先惡心我的。
從電光火石中,他倆都讀懂了對方想說的話。
太宰治艱難讓僵直的身體放鬆,此刻不想被五條悟占據上風,撐起的笑臉都帶著些涼薄的味道:“五條老師很不受學生歡迎吧?”
"怎麼會呢?我可是咒高最受歡迎的麻辣教師哦!"
悄摸摸跟在太宰治後麵出來,以及尋找五條悟的幾人,聽到五條悟對自己的評價,嘴角都不禁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