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滴……”
剛摸索著將係統麵板收回，一陣短促有力的鈴聲便突兀響起，將莊遠的思緒打斷。
為了趕上六點半的早讀，他通常會設置好早上六點的鬨鈴，給自己留下刷牙洗漱和早飯的時間。
隨手將小企鵝鬨鐘拍停，他習慣性地就要開燈，可剛把手伸出去，又僵在了半空中。
不對啊！
現在距離春節返校也不過一周，早上六點哪來的太陽？
莊遠心中一凜，連忙看向自己的腕表。
“靠！怎麼都快九點了！”
他驚慌爬起，顧不得滿地狼藉，夾起書包便衝出了房門，隻來得及喝上一口漱口水便飛奔了出去。
今天他可是要參加一模的，等到九點半就要正式開考了！
砰的一聲，房門被重重關上，不少牆灰順著門框落下，門洞附近的牆壁又多了幾道細微的裂紋。
但很快，一陣金屬碰撞的聲音響起，房門又被人用鑰匙從外部打開。
“差點忘了，我現在已經決定躺平了……”
莊遠一臉愜意，隨手將書包丟在地上，進到衛生間悠閒地洗漱起來。
等到將臥室的窗戶關緊，又把複習資料一張張收拾好，他才依依不舍地朝學校的方向走去。
“擺爛的人生就是舒服！”
……
等莊遠提著豆漿，啃著饅頭回到校園內的時候，校園內已經播放起了英語聽力。
他抬頭望向自己的班級，發現班主任李維平正站在走廊上，將手中那台有些老舊的手機貼在耳邊，眉頭緊鎖地說著什麼。
直到莊遠的身影出現在樓梯口，他才稍稍鬆了口氣，但很快目光又轉為嚴苛，停在莊遠身上。
“好的，我看見他了，晚些聯係……”
匆忙掛斷電話，李維平眼疾手快攔住已經半隻腳踏入課室的莊遠，又瞥了一眼班內正認真考試的學生們，小聲說道：
“莊遠，你過來一下……”
換做以前，莊遠可能會有些驚慌，但已經卷死過一次的他，現在似乎少了很多顧慮。
把手上最後一小塊饅頭塞進嘴裡，又將豆漿吸得乾乾淨淨，莊遠順手將垃圾丟進了門邊的垃圾簍，這才轉身跟上已經走遠的李維平。
臨走的時候，他忽然感到腹部有些發脹，忍不住打了個飽嗝，引得課堂一陣哄笑。
“安靜，都安靜！”
監考老師瞪了莊遠一眼，下意識就將他納入了調皮搗蛋不學無術的學生類型中。
莊遠並不知道自己的動作引來了對方的不滿，他現在正跟在李維平身後，朝著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進了門，李維平坐到了自己的工位上，擰開保溫杯喝了口茶，又咂了咂嘴，將茶葉吐回杯中，這才看向身後的莊遠。
“說吧，怎麼回事？”
“呃……複習太晚，睡過頭了……”
有了辦公室的場地加持，李維平的氣場變得格外強大，即便莊遠已經下定決心要擺爛，也依舊忍不住開口解釋起來。
李維平點點頭。
他剛才已經從莊遠母親那邊確認過了對方的學習狀態，知道莊遠最近都在熬夜複習，倒也沒有過多責怪，隻是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隨口說道：
“刻苦學習是好事，但也要多注意身體，以後不要熬這麼晚了！”
“老師放心，我以後都不會熬夜了！”莊遠發自內心地回答道。
開什麼玩笑，自己都卷到猝死了，也就勉強拿個第三，再卷下去又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