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欲壑難填蕩滇海悲壯保種誓豪言
火龍果眼裡,紛爭與人戰亂,餓殍遍野,怨聲載道,十室九空。孩童失去了依靠,父母失去了孩子。眼睜睜目睹這一切,而無能為。夢魘難生,要奮爭,要前進,要消滅一切壓迫和罪惡。
“自己不是一個勇士嗎?不想成為一個勇士嗎?怎麼連口食物都不能滿足滇海子民?自己不是後羿嗎?為什麼製止不了連年的戰亂?”火龍果不止一次的問自己,他心急如焚,心在無助中掙紮。
他不想戰鬥,而不去戰鬥自己就會死亡,不去戰鬥自己的父老鄉親就會死於戰爭。
火龍果自己也有妻子,孩子也要出生了,如果再這樣流離失所,自己妻子和孩子能安全嗎?說起火龍果的妻子,還要從一年前說起。
拖布洛心裡很清楚,火龍果為滇海而生,他足謀善斷,有拯救萬民之誌。弓馬騎射,遣兵布陣,英勇善戰,胸襟和誌向宏遠,堪為將帥明主,隻是需要成長,需要積蓄力量。
五十五歲的拖布洛,越來越感覺力不從心,他一直想找一個能接任自己的人,繼承自己的誌向,建立一個城邦,哪怕就一座城,保護自己的子民安居樂業。
之所以揭竿而起,他想統治萬民,而數年的征戰,自己的實力和地盤由小變大,又由大變小,現在不得不東躲西藏,保存實力。他猜想自己是被什麼神靈詛咒,再這樣下去,再難有立錐之地。
自己侄子胡欣誌高遠,才智勇力有餘,心急魯莽,相比火龍果英武沈俊,老誠慧謀,軍民親附,馭眾禦權,更讓人望其項背。
拖布洛暗中調教,樹威增權於火龍果。又把獨女於火龍果為妻,選定了這個結班人,傳承者。火龍果已經長大,再也不是沉浸在芒果樹下的夢想少年,理想,抱負,跟隨托不多嶽父大人七年裡,嘗儘了世間心酸。
在火龍果十二歲那年,火龍果的爺爺和奶奶戰亂中因疾病而亡,家中隻有火龍果和喪妻的叔叔。那時開墾的土地荒蕪。大多數人遠離海岸線,惶惶不可終日。
叔叔因參加了部族爭鬥,火龍果跟隨阿黑奶奶流離失所,阿黑奶奶在托布的隊伍還能果腹。但因頻繁征戰,祭祀天地,乂繇占戰、神斷乾坤,號召神靈籠絡民心,阿黑奶奶帶著火龍果就被艾紮搶來奪去。
阿黑奶奶見識了艾紮慘無人道,想著自己無法擺脫。她就把未成年的火龍果秘密送到了拖布洛帳下,阿黑奶奶告訴火龍果:“去吧,我的後羿,做一個滇海人民心中的英雄吧。彆忘了你的初心,相信自己,就如同滇海需要你一樣,堅強的為正義而戰吧。”
火龍果看到滿目創傷的世界,經過悲慘創傷的洗禮,他明白說教對極度貪婪的人沒有作用,隻有強大才能平息戰爭,統一能有一個太平穩定的世界。但是現在不能,自己還需要時間。
現在,拖布洛大人身體愈發的衰弱,時而病篤難支,時而力不從心。他有歸順艾紮的想法,但又不相信艾紮會善待自己的子民。
有前車之鑒,在上次騰國大戰中,騰的首領言漁就歸順了艾紮,艾紮言而無信,言漁無疾暴斃,其屬下叁仟兵馬也被坑殺。
言漁治下的三城十八寨,男人充軍,女人充役成為艾紮軍隊的玩物,因無法忍受暗無天日的折磨,都選擇了自殺而亡。
每次戰後,艾紮都會選取俘虜在營帳中裸身而嬉,把赤身男女同餓虎關在鐵籠之中,人死殺獸,獸死殺人,逼迫圍觀父女姊妹,人獸淫交。難忍恥辱,咬舌自儘。毀倫滅性,殘暴至極,暴殄天物,天理難容。
拖布洛隊伍裡的火龍果一天天長大,睿智謀辯,果善禦士。以天下為己任,愛民如子。
火龍果明白一個道理:邪不壓正,為民之心才是正義,為民之行才出正果。正義終究會戰勝邪惡。托布洛把火龍果和自己的女兒胡玲一起愛護養育。
火龍果大胡玲兩歲。胡玲雖然俊容秀發,嬌豔欲滴,但性格像個男孩子,好騎射,不愛紅妝愛武裝,著甲裝盔,俊俏嫣然。
胡玲親昵的叫火龍果哥哥,和火龍果稱兄道弟。拖布洛拿這個唯一的掌上明珠沒有辦法,自嘲於嬌生慣養,但是胡玲心善巧舌,待人接物禮儀規矩讓人敬慕有加。
火龍果騎馬打仗,調兵遣將,排兵布陣。胡玲織紡詩書,日久天長互相欽慕,蔓生情愫。
拖布洛看在眼裡喜在心裡,自己沒有看錯,後繼有人,此乃天意,滇海之幸,萬民之福!
連年征戰,艾紮控製了滇海大部分地區,從天帽山遷都宜良鳳凰壩,這裡和原來的天帽山大營相比較,城池相連,水陸交通便捷,阡陌縱橫,水草廣袤,起伏連山,茂密的森林,濱海臨山,物豐人足,城池堅固,易守難攻。拖布洛避逃嵩成芒卡穀,穀深樹密,怪石邃洞,遊走躲避,應虛避實,人不敢入。
但眾人也是東躲西藏,惶惶不可終日。拖布洛的身體日益衰敗,十七歲的火龍果被任命為副都統,一人之下,眾軍之上,實際已統領全軍,
軍師張是成多次向拖布洛獻言說:“火龍果勇冠三軍,非常人,您收為義子,將來可托大事。”
拖布洛笑而不答,拖布洛心裡很清楚,自己的義子和女兒以後成為伉儷,總會讓人口實,能者上,托付給女婿難道不名正言順?雖實至名歸,也要服眾,禮賢下士,慰勞士足,才能成為真正的統帥。
艾紮欲壑難填,滇海一統為快。起哈將軍說:“大王難道忘記艾項老軍師忠言。滇海三分有二於大王,國以民為本,民以食為天,休養生息,恢複生產,方可長治久安。儲糧於民,藏兵於眾,國富民強,取天下如探囊取。”
艾紮他看到杜良兩隻眼睛嘰裡咕嚕的掃視著自己和起哈,艾紮就問道:“杜愛卿,高見?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