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興挑選了十九名年輕人,餘興沒打算帶閆瑩,但閆瑩說:“我長大了,並非一無是處,也想見世麵。”
餘興知道她和火龍果情投意合,有山盟海誓之約。並且奶奶年歲已高,這世界上自己是其至親之人。
按照火龍果曾經的叮囑,龍船避免為敵所用。龍船隻送餘興眾人到陽宗島,他們再駕駛小船秘密登陸上岸。
餘興眾人登陸後,幾經輾轉,聽聞火龍果在艾紮隊伍裡,眾人到達天帽山艾紮營帳,被編入華英隊伍,把閆瑩女扮男裝隱藏於平民之家。
尋不見火龍果,再打探,聽聞被阿黑奶奶送走了,不知去向。
艾紮和拖布洛兩軍激戰,水火不容,狼煙四起,哀鴻遍野。
無奈,餘興隻得留下來隨部隊輾轉。眾人作戰勇猛,餘興很快被任命為隊長,屬下百人。
華英雖仁德護士愛民,但他見艾紮暴虐成性,燒殺搶掠,完全不是造福於民,而是勞民傷財,荼毒生靈。
艾紮聽聞閆瑩,起於民謠:顧盼之兮,顧秋波,美人閆瑩,世雙雙。滇海之神兮,海水甜兮。
歌謠吟唱滇海,婦孺皆知。從天帽山到鳳凰王城。無論是兵士還是侍仆合拍吟誦,或粗狂悲壯,或悠揚婉轉。
艾紮想象著天下之人能美到把海水變甜,天下無雙,真是神仙了。杜良想入非非,蠢蠢欲動,不知道怎麼才能到達可望而不可及的西山島。
艾紮命畫師把歌謠的女子畫出來,一百天都沒有畫好,畫師尋遍了滇海,四處尋覓,依然沒有閆瑩的模樣。
艾紮殺了九十八個畫師,第九十九個畫師憑想象畫了一副戴麵紗的美人圖,對杜良說:“這就是閆瑩,滇海之神,隻有對自己的如意郎君才真容示人。”
艾紮也不相信,但很無奈,對麵紗下的容顏,日思夜想,百思不得其解。
華英被害,餘興之眾又被編入勤裡的隊伍裡,勤裡被囚禁,傳言被害。餘興眾人被黃標接管。
黃標粗暴殘忍,失利懲罰兵士,勝利殘害民眾,燒殺搶掠,慘無人道。餘從眾不想助紂為虐,殘害民眾,對黃標很是失望。餘興負傷後就趁機屬下東躲西藏,之後途中和東覺相遇,再後來輾轉到了嵩城。
找到了火龍果,閆瑩也見到了自己心上人。隻不過,胡玲已婚配火龍果。火龍果對閆瑩說:“我沒忘我們的山盟海誓,你現在還小,留下來,等你十八歲再做選擇。”
火龍果接受了拖布洛的指揮權,為了生存,日夜操勞,忙於軍事,即使是婚後的胡玲,他也不能顧及,也把閆瑩保護在身邊。
胡玲聰慧俊爽,一身男軍裝,自領千總,參防加禦。拖布洛對胡玲說:“以前,你任性不管你,現在為人婦,相夫教子,織布紡紗,刀光劍影是男人的事情。”
胡玲說:“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危難之時,哪裡還分男女?誰說女子不如男?”
拖布洛聽將士說餘興帶女尋婿,想成人之美。一是火龍果無暇顧及兒女情長,再者閆瑩確實也小。餘興也讚同先放下。
茫茫蛇山中的嵩城,作為拖布洛大人多年經營的根據地,已被艾紮盯上,岌岌可危。
黃標得知屬下餘光帶屬下逃至嵩城,更有消息說閆瑩和火龍果有西山島山盟海誓,此去正是尋夫。
黃標為了報複餘光,就把閆瑩在嵩城的消息告訴了艾紮。
艾紮本來就準備蕩平滇海,殲滅拖布洛之眾。現在不但消滅拖布洛和火龍果,還能收獲滇海之神。
嵩城被屠城,餘興慘死,閆瑩又被關押在鳳凰城。她悲憤交加,悔恨為何用自己的性命換取父親的生命。
閆瑩再也沒見過救護自己生命的將軍,但是得知艾紮利用自己服眾,收買人心,她不想苟且偷生,萬念俱灰,了結自己生命。艾紮安排十個宮女日夜監管。閆瑩有心殺賊,無力回天,求死又不得,想來索性不再自殺,而是活著等待著。
封標也在關注的著閆瑩,他早已聽說閆瑩和火龍果山盟海誓傳言。
封標私下散布滇海之神不可辱,更不可殺,如褻瀆神靈,會得到上蒼報應。同時他繼續後買尹健,創造與杜良親近的機會。用杜良的滇海之心,來製約艾紮肆意妄為,以期保護閆瑩的可能。
杜良和黃標都是小人,鬼迷心竅,圖謀不軌。但黃標智疏才薄,隻要給足了麵子就利令智昏,得意忘形。
杜良超級小人,有魍魎之心,有虺蠆之惡。他表麵上對艾紮言聽計從,偽善裝真,實際兩麵三刀,欺上瞞下,有擁滇海之心,吞滇海之謀。
他培養更多小人,把艾紮當做擋箭牌,當傀儡。自己收獲漁翁之利,操控王廷。
封標特意安排自己的心腹,聞起和淩空守護閆瑩,兩人心思縝密,又嫉惡如仇。大智若愚,又身懷絕技。
杜良確實利用閆瑩售賣滇海眾心,不敢褻瀆神靈。但他也不想讓艾紮傷害閆瑩,同時更想把封標收為己用,就命封標監管閆瑩囚禁之所。
封標守著軍醫號脈問診,經過一番診治,醫生對封標說:“姑娘隻是受到驚嚇,精神緊張,疲憊而已,稍作休息自然無恙。”
閆瑩蓬頭垢麵,臉如死灰,唇乾眼澀,半癡半呆。睜開眼,張了張嘴,封標給他使個眼色,她假裝沒看懂,因為他並清楚麵前的人,是敵是友,自己身陷囹圄,羊入虎口,凶多吉少。
她擔心跟隨父親的那些傷兵,有十多個從西山島跟隨而,他們是真正的勇士,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年輕人,出生入死。
“他們怎麼樣了...”閆瑩不由自主喃喃,說著把麵前燈盞、藥盤還有食物推散一地,侍奉的人看看封標,彎腰從地上撿起來。
封標心裡重複著閆瑩的話“他們怎麼樣了?”
封標若有所悟,不動聲色的說道:“你的父親,已經安葬,跟隨的那些兵士是能工巧匠,大王舍不得殺害。也都安置了。隻便宜了那火龍果,遠走高飛了,無蹤跡可尋。”
閆瑩從封標這裡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她雙眼微閉,若有所思,靜坐於臥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