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覺伸手示意不必匆忙,說:“這堂兄白文琪,操縱宗族豪強,強取豪奪,鳩占鵲巢,危害百。想必白文琪也不會坐以待斃,我們雙管齊下,救人治成同時進行。”
白文武也感覺魯莽,這裡對於自己再熟悉不過,但對於他們生的安危不得不防,並且這裡瘟疫橫向。
白文武說:“隻要能救民餘水火,消除瘟疫,不當那族長和統領也好。”
突覺繼續說:“您心存善念,維係蒼生,沒有對我們老弱病殘之人下手。我們幫你幫到底,救蒼生於水火,不掌控全局,難以實現。既然白文琪為政不民,也就沒必要占據城池,再危害百姓。”
王增接到突覺的情報,帶隊伍向虎頭山靠近。
突覺示意覃旺和鄧海濤把隨身攜帶的藥物拿給白文武。白文武接過鄧海濤不假思索的昂首咕咚兩口。
這種中草藥湯汁苦澀,回口微甘,下肚溫熱,有種暢汗淋漓之感,全身舒爽。
突覺安排口袋繼續監視大理城。突覺帶隊跟隨白文武到彎橋山窩裡麵的兩戶人家。
白文武邊走邊給突覺、覃旺和鄧海濤介紹:“這兩戶家裡現在,隻有一個人。我昨天去的時候,其中一戶的老丈已奄奄一息,另一戶一個年輕女人,剛生完孩子。孩子被其父親抱走,擇地而居,害怕感染疾疫。”
順著白石溪一路上山,前麵籬笆院內兩三間茅屋,這邊民間建築多為下儲上舍,的竹木交樓,下麵養畜生,還有茅廁,雨水或溪水而來,汙穢滿地,臟汙不堪,瘴氣彌漫,蚊蟲肆虐。
過著掩口鼻,喘息惡心。覃旺和鄧海濤把突覺眾人擋在門外,用藥水把白文武、覃旺和鄧海濤三人上下清晰了一遍,戴上麵罩,胳膊穿了再穿層衣服,把手也遮蔽了。
白文武帶頭爬上角樓,房間鋪了道餐,臟汙不堪,臭氣熏天,三人都沒有說話。
老人趴著,覃旺用手把人翻過來,隻見其麵如塗色,嘴唇乾裂,瞳孔擴散,全身顫抖,虛汗滿身。
覃旺試圖給老人喂食藥水,牙關緊咬,不省人事,覃旺搖搖頭,已無回天之力,他給身後的兩人擺手示意退著下去。
三人下來,把全身又用藥水清洗了一遍,鄧海濤遠遠的對突覺說:“突覺大人,你們都回去,這藥物能對症下藥,多準備些。不過剛才這老者已病入膏肓,到處彌漫著死亡的氣息,如果早一兩天生命無憂,但願其他人病情能輕一些。”
覃旺和鄧海濤兩人都是醫生,見過無數次的死亡,但還是唏噓不已,人間最大的悲痛是麵對死亡卻無能為力,眼睜睜的見人慢慢死去,這過程不但病人痛苦,他們更是悲痛不已。
鄧海濤提醒白文武說:“不要落淚,這裡到處都有病毒,儘最大可能的避免感染,眼睛是最為脆弱的地方,流淚千萬不要用手觸碰。”
突覺留下五個兵士遠遠的跟在三人之後,做防衛傳遞信息之用。
白文武走在前麵帶著兩人向另一戶走去。下山,前麵一片空地,大約三五畝,高高土牆,裡麵瓦房隻露頂尖,長長的竹棍朝天,這是取寓於祭壇之上的天壇天柱,不過這叢林包圍之中,完全沒有避雷的作用,象征吉祥辟邪而已。
院子大門開著,裡麵女人嚶嚶的哭著,一個年輕男子在遠離東邊山石旁挖著坑,邊挖邊說:“要死都一起死,有種不要欺負軟弱,來......來啊。”
他狠狠的把鐵鍬扔在一邊,嚎啕大哭,不滿尺餘的嬰孩的屍體,冰冷在被嚴嚴包括著。
這對年輕的孩子夭折了。
這一個雙眼皮的女孩,體如蔥玉,丈夫阿牛就怕妻子身上病毒傳言給孩子,出生就抱離了母親,孩子沒有離開母親而幸運,還是發生了不幸,死於瘟疫。
院裡還算整潔,雞鴨鵝,花草樹木,被女主人打理的乾乾淨淨,整整齊齊。但閣樓下養豬喂牛,依然汙濁不堪,臭氣熏天。
阿牛不認識白文武,更不認識覃旺和鄧海濤。口中喃喃自語,手中機械的刨土,準備把女兒埋葬。見有人走進院子,抬起頭,呆滯的看著這麵的人進來。
鄧海濤對院中的男人說:“我們是醫生,這位是蒼山洱海的族長白文武,我們來救你們來了。”
阿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愣愣的站著,看著,一言不發。他知道族長被白文琪趕出大理城,也聽聞白文武發誓找不到救治百姓的藥方,不回大理城。但也聽聞白文武棄蒼山洱海於不顧,獨自享樂,離開城池和民眾。
今天怎麼就出現在自己家裡,並且還帶了兩個醫生?
阿牛不認得白文武,但認得蒼山洱海的裝飾,求生的阿牛像是抓住了一根稻草,撲通跪在地上,大哭道:“我女兒死了,救救的妻子吧。”
白文武說:“相信我們,就會有辦法。你妻子在哪裡?有沒有什麼不適?”
阿牛站起身,製止正午閣樓,說:“我沒事,再晚,我起子就來不及了。”
樓上女人披頭散發,身體痛苦的蠕動著,他得到孩子夭折,痛不欲生,全身浮腫,悲愴哀怨而無可奈何。聽有人進來,目光呆滯,臉上沒有一點血絲。
鄭海濤看著女子問,女人也不說話,嘴裡咿咿呀呀,喪女之痛掩蓋了病痛。
無論怎麼問話,對方也不回答,對陌生人戒備心理很強,隻盯著白文武看也不說話。
身後的阿牛回答了鄧海濤的問話。
鄧海濤和覃旺對視,都點點頭,他們從樓閣上下來,阿牛也跟到院門口。
鄧海濤對阿牛說:“傷寒,無疑了。萬幸初步判定沒有並發症,如果引起肺部感染,器官衰竭,就沒救了。”鄧海濤邊說邊把一壺藥水遞給阿牛叮囑道:“這藥物,一天服用三次,每次正常的兩三口為益。找個乾淨的容器,給你妻子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