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四十歲的豆某侯,身高八尺,威武雄壯,從軍二十年,原就是白萬世的隊長,十年前就是千總,十年不得升遷,一直被王戰全和李銀玉壓著,現在終於從他們手裡解放出來,感覺自己的機會來,他司機尋功成名就的機會,當隗泰單獨見他對他說:“我知道您忠心於白文琪族長大人,內城固若金湯,白大人決勝千裡,明天利用祭祀把他們一網打儘,我會向白大人推舉你為大將軍,白文琪大人還有王蒼山洱海之心,倒是王侯將相都是我們的,千秋萬代,世襲榮華富貴。”
隗泰隻有這一個忠心可用之人,另外兩個千總柳波和顏寔開簡直就是對隗泰之令置若罔聞。
豆某侯在隗泰授意下殺了柳波,合並了兵馬。隗泰還想把顏寔開用這樣的方法殺了,正當隗泰得益於自己的智商和手段之時。但其伍長蕭詧告密了豆某侯的行動,顏帶人合圍了豆某侯的兩伍人,雙方劍拔弩張,火並一觸即發,此時孫智宸奉命來要人。
隗泰就把豆某侯千人給了孫智宸。隗泰讓豆某侯在臨走前推薦一個隊長為千總代替柳波,豆某侯就推薦了自己最為信任的潘濟給隗泰,隗泰控製了一多半的隊伍,心裡有種滿足感和成就感,他真的相信自己有將帥的天才,事成之後,他想著要成為三軍的元帥。
孫智宸把人帶來正殿前列隊聽令。豆某侯得知自己成了白文琪的親衛,心裡激動不已,認為天賜良機,多年的隱忍終究得到了回報,如果能為白文琪建功立業,定如隗泰大人所言,拜將封侯垂手可得。
白文琪得知隗泰用心所為,心裡多了很大安慰,他召見豆某侯,並對他說:“你現在帶五百人馬,去城外捉拿白文武,還有那滇海而來的什麼大人,包括艾羅,這三人抓獲其中一人,本大人就封你為冠軍將軍,我成為蒼山洱海的王,你就大元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我隻要腦袋,我要拿他腦袋祭天,震懾萬民。”白文琪又補充道。
一輪紅日升騰於東方,蒼山洱海霞光萬丈,新的一天開始了。祭壇下彙集了千千萬萬四麵八方的人,所有人都飲用了由艾羅散布了,白文武救治瘟疫的靈丹妙藥,雖然短短幾天時間,但症狀明顯好轉,每個人都想走出來,參與和十年重啟的盛世,開衝抵一身的晦氣和全家的厄運,所有人都相信這是個好日子,十個宗族長都參與的盛會,肯定給自己帶來好運氣。
白文武、突覺和艾羅早已站在了祭壇至高頂,身後左邊是丘北和其衛隊,右邊是李銀玉和其衛隊,中間金鼎和金壇中間為良永所帶滇海五十人的衛隊。
祭壇下一直到雲溪,分左右點燃篝火熊熊,二十口大鍋,已熬製好了傷寒之藥,咽氣升騰,雲霧繚繞,藥味有種溫馨芳香,民眾排隊取藥而飲,各個欣欣然,樂淘淘,喜上眉梢,傳頌著蒼山洱海得到天神保佑,這天神就是此時祭壇的三位高人。
秩序一切井然,從祭壇下廣場,五步一哨,十步一崗,兩邊精兵強將,各個精神飽滿,氣定神閒,頂天立地,威嚴如神,手持刀槍,身背弓箭,虎視眈眈,鎮守祭壇。
此時的大理城,李東茂控製了外城,派出捉拿王增的衛士和豆某侯之眾與張高啟都被王占全關押於外城李銀玉軍營。
第一軍王合虎控製了張高啟,隻有內城隗泰悠然自得的自認為控製了全局,自信滿滿的穩坐於城頭城樓居高臨下,做著君臨天下的白日夢,殊不知他已在李東茂第三軍的合圍之中。
王增把雲溪男女老幼都交給李東茂的千總諸葛梓,這些被安排在外城西門房舍之地,暫時秘密保護,等白文武進城再做進一步打算。
顏寔開夥同蕭詧殺死了潘濟,砍死了睡夢中的隗泰,控製了隊伍,交給了前來圍攻的李東茂。李東茂直接任命顏是開胃內城統領,簫詧為副統領,消清隊伍裡的叛逆者,把守內城四門。
李東茂留給顏寔開一千百人,自己帶領千人,進入內城,在白文琪正殿恭候其出城參加祭祀大典。
日出三竿,雞鳴狗叫,大理城複回了往常的靜怡,看似一切如常,隻是這王城的守衛易主。
白文琪被孫智宸叫起說:“李東茂大人在門前恭迎城主。”
睡眼朦朧的白文琪聽到李東茂,一個機靈從床上蹦起來,睡意全無,他問道:“他本是外城守衛,為何來此,那豆某侯呢?”
孫智宸無法回答,沉默不語,站立不動,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白文琪洗漱完畢,如常一樣飲食飽腹,但其神情一直未放鬆,其妻妾也一言不發,各個神情漠然,如臨大敵。
白文琪高冠長靴,一身蟒袍,出門,陽光刺眼,風和日麗,正前方那高高光禿禿的銀杏樹上兩隻雀鳥淒厲鳴叫,撲打搏鬥,雙雙折翅而落。
李東茂給白文琪行了個軍禮,義正言辭的說:“請大人移步城門,請大人上車馬,前往祭壇。”
白文琪剛出門,李東茂的兵士橫隊阻擋於白文琪身後,把正殿堂門堵的嚴嚴實實。
裡麵的孫智宸一眾侍衛早已被繳械捆綁,白文琪對李東茂說:“這是何為?他們是我親衛,趕快鬆綁。”
李東茂不緊不慢,語氣中肯而委婉的說:“白大人有令,我等現在就是大人您的侍衛,他們暫且休息,請吧。”
白文琪知道既然李東茂敢於這樣做,說明大理城淪陷了,不見的隗泰、施袁、許顯澄和豆某侯,包括張高啟也休矣。但他依然不相信,十年,自己經營的十年大理城和千軍萬馬就這麼不堪一擊,到底為什麼?自己難道不配做蒼山洱海的主人嗎?他對天長歎,無力回天。
李東茂給白文琪身守的八個衛士使眼色,未對白文琪捆綁關押,而是跟在身後。白文琪和正被押送而來的施袁和許顯澄,正好相遇,四目相對,垂頭喪氣,一聲歎息。
白文琪上了金龍池鐵樹旁的牛車。前後左右的兵士,浩浩蕩蕩,隻可惜不是護衛而是關押,一路押送於祭壇,等待著民眾的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