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回到家,一點精氣神都沒了。
本來兄弟二人在朝堂占據了最好的位置,可是現在中書舍人的位置沒有了,等於弟弟被趕出了朝堂。
為了這事,托人打聽了好久,一直沒有找到根本原因。
據聽說,自從上次太後建議立趙佶為皇儲後,兩人之間的關係就有點微妙。
據聽說官家為此還氣生病了,臥床了很久。
蔡京心裡猛的一震,難道弟弟去找太後被官家知道了?
原先一直掛著沒有動靜,弟弟才去找了太後,官家就下手了。
這,看來官家對太後已經非常不滿意了。
太後的心思誰不知道,不就是想讓官家把大位傳給弟弟。
官家怎麼可能高興,是誰都不會願意的,怎麼說,弟弟都是隔了一層。
現在好了,太後,官家沒有辦法對付,弟弟倒黴了,成了替罪羊。
大朝時,官家看他的眼神,蔡京注意到了。
想來官家這是有想法了,為了防止弟弟跟太後串聯,直接斷了弟弟的前途。
最可怕的是不單是弟弟的官位,還有自己也是。
雖說官家暫時沒有動,但是瞧著今天的情形,應該也快了。
從拿掉蘇頌、曾布開始,蔡京就有不一樣的感覺了,官家這是要下狠手呢。
官家思維太跳躍了,完全跟不上,按照目前的布局,自己五年內都沒有希望再上一步了。
還不單單是上升的問題,搞不好,戶部尚書都沒了。
主要是這個戶部尚書還是權知,說穿了就是暫代。
正在他坐在那裡悶想的時候,大兒子蔡攸走了進來,對與朝堂的事情,他也了解的比較多。
“爹爹,可是為了朝堂之事煩惱?”
蔡京看著這個自以為最聰明的兒子,默默點點頭。
這個兒子一貫跟他不合,也不知怎麼回事,就是做什麼都不如意的那種。
不是有一種說法,父子天仇,當然這句話一般說長子。
本來,在蔡京和蔡卞的安排下,這個兒子要去京造院的,遠遠打發開,看不見,省的心煩。
可是現在蔡卞出局,能不能進還真說不準了。
“你現在不用想太多,你還年輕,有的是機會。”
“爹爹,我不是說自己,我是說我們蔡家。”
“現在二叔已經很難起來了,不但如此,我還聽說連劉摯和蘇轍都要回來了。”
蔡京知道,這個兒子小聰明耍多了,比較喜歡冒險,還沒有什麼真才實學,不堪大用。
剛想說他兩句,下人來報,禦史楊畏求見。
蔡京擺擺手,讓兒子退下,他現在懶得跟這個傻小子浪費時間。
“拜見蔡尚書!”
楊畏僅僅是禦史監的普通禦史,今天沒有在朝堂上,但是朝堂上的事情怎麼能不知道。
現在的大朝,嚴格說起來也隻是重臣能參與,五品以下的沒有資格。
“自立來了,坐吧,不用客氣了。”
“尚書大人,聽聞今日朝堂,聖上召回了劉摯和蘇轍。”
蔡京其實知道他為什麼來,當時就是他上奏彈劾兩人的,現在兩人回來,還成了大學士,翰林學士,天天跟在皇上身邊,他怎麼能不慌。
“無妨,看今天這個情形。聖上隻是念舊而已。”
“尚書大人,我聽說,邢大人正在準備奏章,是關於兩人以前的一些罪過。”
蔡京馬上明白了,邢恕今天被打臉打的太狠,急於找回臉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