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先就是一個文人,做過翰林,按說做皇城司使本來就不應該。
但是當時沒有合適的人選,官家就同意了。
當時的趙熙,應該也是病急亂投醫,實在沒人用了。
李複上任後按部就班,到也沒出什麼事。
但是到了位子上才發現太難做了,下麵人就沒幾個服他的。
很多事情,日常都是下麵人執行,倒也順暢。
都知道他是許將推薦上來的,關係到未來,沒人公開站出來。但是風言風語不可避免的出現了。
最關鍵還是官家,他一直摸不清楚官家的意思。
他哪裡知道,趙傭不一樣了,現在都換人了,哪裡還記得這些。
主要是這個事不一樣了,下麵人摸不著脈絡。
他其實也清楚,邢恕這個小人,拿私信來舉報,本身就站不住腳。
都是私下說的話,放在台麵上,哪裡能作為證據,這就是攀咬。
說是內監傳話,誰不知道,這就是皇上的意思,公正,怎麼公正。
刑訊逼供肯定是不可能的,屈打成招沒有任何意義。
抓來的幾個人沒有一個承認的,都說是冤枉,他們是討論過朝政,可是都是為了大宋。
至於跟劉摯、蘇轍的往來也都是朝臣之間的正常往來。
而且官家都已經赦免了兩人的罪過,特彆是蘇轍,中書舍人,多重要。
皇城司的人也是無奈,這怎麼審。
邢恕舉報他們對官家有怨言,這是大不敬,不赦之罪。
但是幾人都不承認,說不是對官家不敬,是對朝政不滿,這個性質完全不同了。
李複隻能偷偷去拜訪了吏部尚書許將,請教一下應該怎麼應對。
6月18,章惇呈上了皇城司查辦的結果,這已經是很快的速度了。
文及甫、劉安世、範祖禹幾人所謂謗君是子虛烏有,但是他們確實有妄議朝政之舉。
想新法、舊政,他們幾個都有討論,而且言辭激烈。
甚至有很多話語是衝著蘇頌、章惇、曾布這幾位的。
可以說,這個罪名也不小,有攻擊大臣的事實。
按照皇城司的裁定,文及甫去職,劉安世、範祖禹謫貶出京。
可以說,邢恕的目標基本實現,不是大罪,但是有罪,這就夠了。
最基本,他的揭發是沒有問題的,這個事情沒錯。
但是蔡京知道後,瞬間明白,完了,邢恕徹底完了。
章惇拿到文書的時候,也很無奈,說他們無辜吧,算不上,但是這樣處理確實有點不合理。
“章相,你有什麼想法?”
趙傭一眼掃過,懶得看了,直接丟在一邊。
“皇上,按照皇城司呈上來的公文,他們三人確實有妄議朝政之罪,這個判決是公正的。”
“妄議朝政,他們不是官?”
“他們說的事情,難道是為了自己?”
趙傭搖搖頭,現在的這些罪名,想要找一個,太容易了。
管多了,就是妄議朝政,管少了,就是怠政,哪裡說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