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生頓時睜大眼睛,驚訝地說道:“夏洛克,我好像說過我不在家裡吃飯。”
夏洛克不急著解釋,又繼續說道:“蘭尼把你的份倒了。”說完之後,朝著我的方向輕輕抬高下頜,頗有種在讓我自己問自己,「瞧瞧你做的什麼蠢事」。
這可是明目張膽的惡人先告狀。
我見這話落下道:“福爾摩斯先生給你吃袋鼠肉,那個真的不太好吃。”
我怕他會覺得浪費食物,又說道:“不過,盤子上的蔬菜,我都有全部吃完的。”
華生從我的隻言片語中很快就了解道:“謝謝蘭尼,你做得很好。”
你看!
我一得到回複後,立刻朝著夏洛克瞥了過去。
夏洛克正好看著我,麵上表情不置可否,重新抬起小提琴放在頸窩處,連著剛才的琴音,重新進入了拉琴的狀態、好像剛才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似的,高冷又淡然。
“……”
我還沒有冒出什麼更多的情緒,華生便和夏洛克提醒道:“夏洛克,你不要給蘭尼吃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他要是鬨肚子了,怎麼辦?”
就是就是。
“他又沒有錢進醫院。”
“……”
我的窮已經被華生了解得那麼透徹了嗎?
我確實到現在,沒有什麼存款。我也有嘗試幾次打過電話回華夏國。畢竟我想著我都能在這裡順利入學讀書了。也許我家那邊也跟著融進來,也不一定。不過我還是沒有收到回複。試了好幾次,我已經接受這個世界是我死後的世界了。
現在算是活一天賺一天。
夏洛克沒有回複,依舊有條不紊地拉著小提琴。就在我們都覺得他不會解釋,對話就此結束的時候,夏洛
克開口說道:“不至於。”
夏洛克·福爾摩斯要說話與不說話的時候,都可以成為一個極端。
有時候侃侃而談像是天生的大演說家。
有時候又是惜字如金,讓人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反正回複的話,就是有在聽華生講,所以華生也沒有多做要求,招呼我去他房間聊天。
我進華生房間之後,才聽出來那是《swervelightly(輕輕地轉動)》。這音樂流暢優美得如同一卷美麗的散文詩歌,就在我和華生對話時環繞著,莫名有種夏洛克無處不在的感覺,透著夏洛克獨處於自己世界的超然感。
不得不說,夏洛克真的是特彆的人。
※
華生房間。
我最喜歡華生房間裡麵的書架,書架裡麵全是滿滿當當的的專業書。
我每次到他房間,都會先被他的書架所吸引。我對那些像磚塊一樣厚厚的書籍,尤其抱有好感。坐在這種環境裡麵,每次都有種在雪磚堆砌起來的雪屋裡麵待著的獨自享受人生與寧靜的快樂。
那是一份獨特的安寧和滿足。
華生看著我,微笑著問道,有什麼事情是我能幫忙的嗎?
因為我說過要到華生房間裡麵說,他自然會理解是我們兩個人才能討論的話題,所以他幫忙把門也關上了。
他這種把握分寸的心細和恰到好處的機敏,是在原著或者推理劇裡麵有時候很難感受到的一麵。畢竟,夏洛克的光芒太過耀眼了,反倒顯得華生很普通似的。
事實上,華生簡曆上有一堆“king’s……“的經曆,精通的技能足夠他在任何診所和醫院拿到offer。
我在華生還沒有回來的時候,我已經想好問什麼了。
我開口說道:“今天我班上的同學跟我說數學係以前有個傳聞,但是在學校裡麵是禁止談論的,所以我想著不知道華生先生有沒有聽說過類似的故事?”
這是我編製的謊言。
這種假話不怕會被揭穿,所以我很坦然。
會有這樣的思路,還在於漫畫預告裡麵莫裡亞蒂“幻視”學生用槍掃射學生的畫麵。
我認為,既然不是他作為始作俑者主導了這種沒有人性的無差彆攻擊,那很有可能是在那個空間裡麵曾經發生過這麼事情。於是,漫畫用了蒙太奇的電影拍攝手法,讓讀者在短時間內就了解案子背後深刻又慘痛的故事,而又不會影響現在的故事節奏。
而我自己也在網上做了相應的調查,並沒有得到類似的事件信息,上網查看類似的關鍵詞,倒是查出哪個特殊的教室,圖書館的哪個樓梯,醫學院的倉庫什麼的,千萬不要去之類的。
“數學係嗎?”
同校學長一定知道的比我多。
華生思考了一下,然後沉吟道:“也不是不能說。”
這句話一下子把我的好奇心勾了起來,我預感自己即將知道關於**的更多信息。
“在我還讀本科的事,學校l教學樓發生過一件駭人聽聞的**案。當時死傷的學生不下八、九人,其中還有一名德高望重的數學老教授,一大半人生都在教書。本學校的校長也是他以前的學生。這件**案就成了學校不願意輕易揭開的傷疤。學校當時還有明言禁止所有學生討論這件**的細節,禁止任何人把這件事當做公開的談資,希望將這件事埋藏在曆史之中。”
這一切聽起來太不可思議了,漫畫中的情節和現實中的事件重合時,實在有種破次元的衝擊感。最可怕的是,它發生在自己身邊。
我雖然有所預感,但是真的得到消息,也不免受其影響。
這件**,從結果上,學校確實封鎖成功了,至少現在沒有人主動地公開地提,網絡上也沒有相關的訊息。
我能理解學校封鎖信息的操作。
不牽扯陰謀,隻是講現實情況的話。禁止談論慘事是很重要的,必須這牽扯很多複雜的問題。
畢竟枉死的人太多,公開討論慘事會增加受害者額外的痛苦和傷害,而且有些人在討論的時候,也可能會引出莫須有的虛假信息,誇大事實。
“**案發生之後,學校就重修了那棟建築。我讀二年級的時候,原道,“你上課是在哪裡上的?”
“l最大的那間教室,差不多有兩層高的。”
這話一落,華生下意識做了昂首的動作,“半圓形的階梯教室對嗎?”
“是的。”
他這麼問,我都知道我每周必去的地方曾經是**現場,想想真的刺激。
“你知道為什麼隻有它是階梯教室,建差不多兩層高?”華生反問道。
我現在儼然是一個吃瓜人,隻等華生說。
“數學係原本就是用老建築,外圍是維多利亞時代的磚牆,但內部木質結構為主。**發生時,**把一樓天花板打穿了,上麵還濺著血,十分駭人,所以學校乾脆把天花板拆了,做成兩樓的大階梯教室。”
聽到這裡,我就忍不住好奇心,“這件事情是誰乾的,你知道嗎?”
華生說道:“**的學生當場就被警察抓捕了,期間還想要飲彈**,所以誰是凶手幾乎不用查,但是**動機……不同學院有不同的版本。”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後麵一句,我突然間覺得好笑。
真的,沒有人不愛八卦的。
畢竟是**,我很快就把持住嚴肅的自己,“流傳最廣的是什麼啊?”
華生想了一下,說道:“那得先說一下那個學生。”
“那個學生其實比我要高兩屆。你知道的,大學隻要讀過那個門檻學科,就可以在大一的時候選擇之後大二或者大三的課程,有些人會為了大三輕鬆一些,大一的時候就開始讀高年級課程。等到大三的時候,反而讀大一的課。而學校畢業隻要修滿學分即可,所以不在乎時間順序。”
華生聊多了,也開始講得更加細節起來。
我對他說的這個很清楚,我就打算下學期開始讀高年級的課。
“我有個學長是跟那個學生一個討論課的。他是主修心理學的,而那個數學係的學生選修心理學。我學長在事情沒發生過的時候,就說,選心理學的學生大部分自己都有病,那個數學係的學生尤其明顯。”
“有一次在討論課上突然就從原地站起突然有人拿頭撞牆,老師也一時間反應不過來。那個人並不是隻撞一下,連續撞兩三下,老師畢竟是心理課的導師,處理臨床心理學有經驗,立刻指揮學生們把人給按住。那個學生被壓倒在地上之後發出各種吼叫,然後各種開始咒罵,身體也跟著出現痙攣狀態,兩眼開始翻白,在地上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