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吃下來挺喜歡的。我可能是不太適應這些冷的生食。”
華生輕輕笑了笑,用餐巾紙擦拭嘴角,“沒關係,我剛開始也不太習慣,後來慢慢就好了。”
盧西安熱鬨地繼續和華生聊著,而我專注地看著他們,心裡湧起一種感激之情。
我想起剛來倫敦的時候,我與他人都難以交往。而華生,他並沒有嫌棄我,而是耐心地和我交流,支持我,關心我,讓我漸漸敞開心扉。
在這段時間裡,我和華生分享了無數的笑聲、困惑和溫暖。每當我遇到難題,他總是會耐心聽我抱怨,然後給我鼓勵和建議。他是我在這座陌生城市中的第一個朋友,也是我最親近的人。
正當我陷入這些回憶時,華生突然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輕聲說:“蘭尼,你怎麼了?”
我抬頭看著他,不禁笑了笑,“沒什麼,隻是在想我們認識的這段時間。”
他微微一笑,似乎明白了我的心情,“是啊,時間過得真快,我們已經在一起度過了不少時光。”
我點點頭,心裡湧起一股暖意,我知道我可以在他麵前毫無保留地展現自己,他會一直站在我身邊。就在這一刻,我真切地感受到了我們之間的友情,不需要太多的言語,我們之間的默契已經足夠深厚。
此刻,窗外的夕陽逐漸西下,正好投下溫柔的光影。
我重新看了一眼和華生,還有盧西安,心道,這個時候其實應該把盧西安趕走,再把夏洛克叫過來才剛剛好。
然而這隻是一時的想法。一想到夏洛克在知道整個過程後,絕對會毫不猶豫地取笑嘲諷我,我就瞬間恢複理性了。
吃飯聊天的過程,華生還是主要是對我的學校生活很感興趣。
在我看來,學校生活就隻有學習而已。而在家裡麵談論理論課的內容,我總覺得自己性格過於沉悶。我不得不承認,我本人其實不太擅長如何輕鬆地展開對話。相比之下,盧西安則可以談論很多其他的事情,美食、趣事,就連小考時大家手忙腳亂的情緒,都能說得逗趣又繪聲繪色
。
盧西安轉向我們,說道:“最近,學校也出現了一些令人擔憂的安全問題。”
他繼續解釋道:“聽說有好幾名學生晚上獨自回去的時候,被人跟蹤,還有人莫名遭遇襲擊。”
見我們都在看他,盧西安說得更起勁,手腳並用地解釋道:“就是走學校西門的那條去車站的道,後麵會經過學校的花園,那邊街燈不太亮,聽好些人出事之後,學校保安都會在那裡巡邏。”
華生看向我說道:“蘭尼,你有時候回家比較晚,最近你要小心一點。”
我點點頭。
盧西安又問道:“華生先生怎麼會剛好想回倫敦大學呢?“
我沒有把細節講給盧西安聽,他隻知道有個人過來看我,而我需要朋友來維持我正常社交的假象。
華生對盧西安也不好說他的真心話。
有些話我們兩個彼此能理解就可以了,說給外人聽就還要解釋很多,反而會麻煩。
華生頓了頓說道:“昨天晚上聽蘭尼講起數學係的事情,突然間想起自己很久沒有過來了,就想過來看一眼。”
盧西安也開始吃瓜,“數學係有什麼事情嗎?”
顧慮到他們還在大學附近,華生並沒有說得很細,不過盧西安已經聽得特彆明白了,還琢磨著,“獎學金學生,海外,孤僻,不和彆人著的同時,還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這一眼就像是在幫忙貼標簽一樣,一貼一個準,連自己做的答案都不懷疑。
察覺到我已洞察其心思,盧西安不禁尷尬地笑了起來,“其實,我並沒有考慮得那麼複雜。”
我平淡地說道:“我什麼都還沒有開始說,你就急著自曝了。“
我滿腦子還在想著各種方法,努力想趕走盧西安,但我還沒來得及找到機會,餐廳門口突然出現了雷斯垂德警官的身影。他冷峻嚴肅的目光掃視著餐廳內部,直到他們與這張桌子上的我們對上視線。雷斯垂德徑直朝我們走來,像是在履行例行公事,他將**擺了出來。
“蘭尼,有一起**案與你有關,請跟我一起回蘇格蘭場。“
他的話音剛落,稍作停頓,就在我們三人還未:“蘭尼,你可以先吃完晚飯再走。沒事的。”
雷斯垂德警官的到來讓我心頭一緊,短暫的恐慌感襲上心頭。然而,他的話語讓我稍稍鬆了口氣,我心裡默默祈禱能很快地雨過天晴。
作者有話要說
加更數:8.
外國友人跟上章描述的形象不是一樣的,你們不要被我誤導了。小熊軟糖是德國的haribo哈瑞寶,不會很甜,味道有點淡,稍微有點硬,不會軟趴趴。喜歡更軟更有水果味道的話,日本的甘露/kanropure心形果汁酸軟糖就很不錯。我會比較喜歡口感上稍微硬一點的軟糖,
像q丨q糖那種對我來說就太軟了。
謝謝!
隻不過為什麼會變成種草了?
27.「希望雨過天晴」
下午時分。
人潮從約定好的意大利餐館門口湧來。
一張張陌生的臉龐就像是一個個離散數據,要求我立即將其量化,以備後續的連續模擬。
可我並不想做這種事情,我既不認識他們,對他們也不感興趣。
然而他們的目光交錯,不約而同地聚焦在我身上。他們的目光都像是放大鏡,掃視著我身上的每一個細節,讓我感到不自在和無法逃避。
而他們那些熱烈的言辭,在讓我與華生對視的瞬間,不自覺地先看向盧西安。
事實上,在前往意大利餐館之前,我已經和盧西安溝通了基本情況——我需要幾個朋友已經幫我找好朋友了,我隻需把我自己帶過去就行。
他一定會如我所願地幫我圓場,說好話。
我認為,這無非是他把他的朋友帶過來,也並不是什麼需要特彆動腦子的事情。我就交給他自己去做了。
直到我聽到華生那句「蘭尼,你要不要和我解釋一下“選朋友”的意思」的那一刻,我才真正領悟“不怕神對手,就怕豬隊友”的道理。
我拚命壓抑著內心的尷尬,好像在試圖控製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我不知道是否能夠應付這個局麵,內心的不安像暴風雨前的電閃雷鳴,讓我無所適從。
我隻能設法應付:“謝謝大家的熱情,我們這裡可能有些誤會。”
盧西安敏銳地察覺到街對麵站著的華生手裡也拿著手機,顯然他也注意到了什麼。盧西安頓時神情變幻莫測,迅速發問:“剛才你們說跟你們搶位置的人,是那個人嗎?”
其他人也自然而然地察覺到不對勁,聲音也開始變小了。
我腦袋裡麵迅速浮現出一幕:在我們來這裡之前,我曾經問過盧西安準備得怎麼樣,他那會打了個電話催促。
現在盧西安的話落下來之後,我前後邏輯也都連在一起。
我猛然想到,華生可能在店門口等了很久,結果被這些人不明情況地趕走了
。華生人好,並沒有打算和他們發生衝突爭執,打電話給我說要換個地方。
一想通這些,我滿腦子都是無語。
盧西安表情變得極快,學生們裡麵眼力勁強的也意識到這裡麵鬨了個大烏龍,臉色紅了又白,白了又青,非常精彩。
站在最前麵的男生就解釋道:“抱歉,何同學,我們聽說你會來這裡吃飯,太激動了,所以才口不擇言。我們在想著能不能有機會和你當朋友而已!”
那人說話的時候,順便用餘光看還在身後的華生。
他的緊張傳染了所有人,大家都不敢往後看華生的表情。我實在不知道他們之間還發生了什麼樣的故事,隻知道我現在堅持我不認識他們。
盧西安精於把握氣氛,他大手一揮,故意大聲說道:“你們這些人到底在搞什麼,衝進來乾擾蘭尼和他的朋友用餐,要找朋友也要在合適的時間和地點吧?現在是私人時間,你們彆來打擾蘭尼。
因為我離得近,盧西安背著華生的時候,對那些人擠眉弄眼,用嘴型趕著他們離開,「快走」!
十幾個學生這才從尷尬的情況裡麵如釋重負,走之前還不忘朝著我們和華生的位置望上一眼。
盧西安見人離開之後,朝著華生的方向笑容滿麵,堅定無比地說道:“我和蘭尼是朋友。”
到現在還在想著給自己找補。
我掃了他一眼,想看看他還能有什麼話說。
盧西安緊接著補充:“剛才可能有些誤會,您不要多想。那些人都是一幫笨蛋,彆太在意他們的話。”
我在一旁沉默著,除了無語的心情外,我也是在等華生的反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