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次回答得毫不猶豫了。
看到華生露出非常滿意的笑容,我突然覺得那些煩惱也不值得一提了。
我還想對他再聊一些事情,也沒有說具體聊什麼,就是和他聊聊天,說說話。
然而在這個時候,文森特家裡的掛鐘突然響了起來。我下意識地打開自己的手機——時間已經不知不覺到了下午三點了,超過大課時間一個小時了!
我明明覺得自己沒有做多少事情,時間就沒了?
我吃驚不已。
“我、我得去上課了。這裡應該沒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了?”我趕緊確認道。
華生見我著急,從口袋裡麵拿出車鑰匙,提議道:“蘭尼,要不,我送你過去吧?”
我很快就答應了。
然而這次我應下來後的一個小時,我很快學到了下午3點到5點之間不適合在市區裡麵開車。因為這段時間剛好碰到中
小學校下課時間,整條路都被堵得水泄不通。我們開了二十分鐘,走了不到1公裡,怎麼看都是我絕對會遲到得很嚴重。
在交通這麼擁堵時,我不想因為讓華生等待車流鬆動而心生負擔。我試圖保持冷靜,但我內心的焦慮和責任感一直在作祟,使我加速決定前往莫裡亞蒂教授的家。
畢竟我注意到趕過去最多隻能聽課二十分鐘,於是乾脆和華生說,去一趟莫裡亞蒂教授家,在學校裡麵也不太適合談論案子。
當然,在做決定時,我也事先通知過莫裡亞蒂教授。
莫裡亞蒂教授明明在上課,卻回信回得很快,說家裡有人,讓我直接過去就可以了。
他還具體說了自己回到家的時間。
我原本是想著先斬後奏。
先到他家門口守著,要是教授拒絕,我就自己回去的。
這去莫裡亞蒂教授家裡其實並不是拍腦袋決策,瞎做事情。
這表麵上我是為了莫裡亞蒂教授和卷福之間公平的競爭關係,要給他同步現在的情報,同時讓他可以保護委托人梅莉小姐。我不確定同樣為了翻案的梅莉小姐會不會被盯上。
實際上我有個很在意的點——
這次死者砷**的毒源,已經確定是來自浴室牆繪的橙黃顏料。
根據鑒定科的研究表明,這個牆繪使用時
長並不長。很顯然是近兩個星期新繪製上去的。這段時間文森特之所以一直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很可能是因為一開始牆繪完成時異味很重,再加上他也出差去其他國家工作,所以很少用到這間浴室。
砷**發作的時間少則幾分鐘,多則幾十分鐘。
這個過程中的每一秒都像漫長的煎熬。這時**者會感到頭昏眼花,惡心嘔吐,他們的心跳似乎被時間放大,每一拍都如釘子一樣敲擊在他們胸口,使得焦慮感不斷升騰。
這些異象本來應該是會提高**者警覺的。
可通過對浴室用具的使用情況的檢查發現,文森特應該非常習慣泡澡。在牆繪的顏料與溫熱潮濕的水汽發生化學反應,產生無臭無味的有毒氣體後,哪怕文森特感覺到身體不適,他第一反應很可能會認為是泡澡過度或者過度疲勞,而錯過了最佳搶救時間。
我認為,這種危險是防不勝防的。
大部分人都不會對潛伏在日常生活中的危險有如此高的敏銳度。
然而,事實上我對這個毒源最敏感的地方在於,有毒物質是華夏國畫的顏料。
就目前為止,我見到過的與這個毒源關聯最近的,便是在國家古物博物館裡,修複過華夏國畫的修複師婕米·莫裡亞蒂。
從她逗留在英國倫敦的時間來說,她要組織這麼一場悄然無聲卻又叫人細思極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