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洛小落帶回一字並肩王府之後,李茂功並沒有像其他家長那樣噓寒問暖,更沒有下名帖請名醫來診治。
隻是簡單的把還在昏迷中的洛小落安排在廂房,一個人坐在庭院裡發呆。
獨坐久了,地麵上的落葉也鋪了淺淺的一層。
不過因為李茂功還在的關係,王府的下人們並不敢前來打擾。
“我們現在的身子骨都不比從前了,你在這裡坐一坐可以,坐久了,就不是美事了!”
獨目的諸葛小憐靜悄悄的出現在了李茂功的身後。
雙手隻不過是搭在了李茂功的輪椅靠背上,諸葛小憐和自己的丈夫就好像可以心意相通一樣。
“今天一大早出門,現在卻是掃興而歸,小落輸了?”
諸葛小憐的麵色溫和,輕輕的轉動李茂功的輪椅,將丈夫帶離了庭院,也給下人們前來打掃的機會。
李茂功仰了一下頭,說話的語氣中有些不服氣的味道,“那小子輸了,但是我卻贏了不少銀子!所以算不得輸。”
諸葛小憐看著還在嘴硬的李茂功,笑而不語。
如果不是差著輩分,自己家的這個老頭子今天怕是也會跳下校場胡鬨一通。
諸葛小憐完全可以想象得到那副場麵是什麼樣子。
沒有聽到諸葛小憐的笑聲,甚至李茂功都沒有回頭,但是自己的結發夫人是怎樣的舉動,李茂功還是一清二楚的。
“其實我是去看女人去了!你想想今天這麼熱鬨,肯定也有不少大家閨秀想要一睹泰安城兩大紈絝的風采,我也去看看這些妙齡姑娘們!”
諸葛小憐什麼都沒有說,什麼也都沒有做,不過李茂功卻好像是吃醋了一樣,賭著氣在喋喋不休。
不料諸葛小憐的臉上一點怒色都沒有,反而是笑著對李茂功打趣道:“老早就勸你續弦,可你就是不聽,天天跟我躲在這王府裡做什麼!今天有沒有看上的姑娘,我派人去下聘?”
諸葛小憐溫和的笑著,倒是李茂功有些惱羞成怒的擺了擺手,示意這個話題到此為止。
諸葛小憐繼續笑,不做聲,看著李茂功的眼神裡沒有勝利者的姿態,有的隻是寵溺。
自從在天災之後受傷,僅剩獨目,為了不惹人閒話,諸葛小憐在一字並肩王府內都是深居簡出。
可憐自己這個一向都是愛熱鬨的相公,為了自己,也守了幾十年的寂寞。
丈夫不曾說過,可是當妻子又怎麼會不知道丈夫的性格呢?
想到自己的樣子,諸葛小憐忍不住有些幽怨。
輕輕的拍了拍諸葛小憐的手背,李茂功微笑著說道:“好不容易清淨了這些年,到老了你可放過我吧!在家裡守著你,總好過出門去看那些雙眼怪!”
“哪有什麼雙眼怪!”
諸葛小憐語氣嬌嗔的啐了李茂功一句,不過臉上卻是悄悄的多了些許的羞澀。
“從前年少無知不懂,現在看來,花兒就是花,不管什麼時候都是嬌豔的!”
李茂功並沒有在雙眼怪這個詞彙上跟自己的妻子糾結什麼,不過自從天災諸葛小憐為了救自己丟掉了一隻眼睛之後,李茂功就覺得這世人都多了一隻眼睛,不知為何,有些奇怪。
諸葛小憐從李茂功的身後來到了他的身邊,沒有說話,不過卻是用自己的額眼神告訴了自己的丈夫:你是個老不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