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並不是像公子所說的那樣放縱,這是無為而治!數十天不上朝,還有那個什麼所謂的九千歲,還有所謂的權臣通天,他們都要什麼有什麼,但是聖上的皇權就沒有被這些人架空過。”
“所以啊公子,在皇權之下,有人可以一朝得勢,雞犬升天,也有人樹倒猢猻散,一夜的功夫榮華富貴消失的無影無蹤!”
“當今盛世,那是先帝爺他們打下的基石,皇權下的貪官、清官,都是朝臣,還有閹黨,也是覆蓋在皇權之下,翻不了天的。”
今日沒有被洛小落叫去戲台,所以謝芝鴻的話也不自覺的多了一些。
現在洛小落算是明白,謝芝鴻在跟自己講這課業之外的話時,為什麼要閉門閉戶,甚至還檢查了房頂是否有人。
就憑他的這一番言論,就算是死了,也有人把他連同他的九族從墳墓裡拉出來鞭屍。
抬手製止了一下謝芝鴻,書桌後麵的洛小落也是輕聲道:“有幾個太監跟我的關係還不錯,老師你彆閹黨閹黨的叫,我感覺我有被冒犯到。”
聽從了洛小落的建議,謝芝鴻也是將閹黨改成了太監。
“朝臣們在皇權的製衡下合作,所以一些文人墨客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參與對統治層的討論與批判,尤其是言官禦史,他的言辭是最為激烈的,什麼都敢罵,什麼都敢寫!”
“當今聖上,把盛唐之勢可謂是推向了高峰,文治武功也都挺好的,可就是因為出門看了一場萬三千的戲,被人叫了幾年的偷閒唐王!”
“還有一次邊關戰事吃緊,聖上隻不過是動了一下增稅的念頭,那幫人就真的站在宮門口集體開罵!隻不過是聖上寬宏仁義,不與這些人計較罷了!”
從洛小落的手中接過茶水,謝芝鴻也是老神在在的說道:“年歲大了,就喜歡嘮叨一些,公子莫要覺得我煩就好。”
洛小落也為自己倒了一杯茶,笑道:“怎麼會呢!我也覺得那些禦史言官實在是太煩了,有的時候……你知道的,這泰安城了,我也屬於那些禦史言官日常練筆的抨擊對象,有的時候我是真的很像放狗咬他們!”
說到最後,洛小落也是用力的在地上吐了一口口水,“仗著自己的腹中有點墨水,天天像是個戰神一樣罵這個罵那個的!”
聽到洛小落的叫罵,謝芝鴻也像是遇到同道中人一樣,一副相見恨晚的樣子說道:“你這句形容倒是很對,邊關征戰的地方不見這幫人去建樹寸功,太平盛世,一個個都像是炸了毛的公雞。”
洛小落有些震驚的看著謝芝鴻,感覺自己的這個老師要是再年輕幾歲,說不定真的可以聽到他跟那些禦史言官動手的消息。
看著情緒飽滿又激動的謝芝鴻,洛小落試探性的問道:“敢問先生是上述的哪一種人呢?”
謝芝鴻看著洛小落,淡淡的笑了笑說道:“那就要看聖上需要我是哪種人,清廉之臣我可以,奸佞之臣我也合適,閹……做太監,我身體不允許,但是太監做的事我同樣可以做,做禦史言官,嗨呀!就直接說做瘋狗,隻要聖上需要,我就是吠的最狂的那一隻。”
洛小落聽著謝芝鴻對他自己的評價,臉上的表情都凝固了。
“驚為天人,我感覺先生你……我找不到什麼合適的詞彙形容先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