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 / 2)

布魯斯一下一下摸著白絨絨的狗頭,就看到本來蹲坐著直挺挺的小氪的狗頭變得一點一點的,然後慢吞吞地,狗子放鬆了直立的前腿,趴在了地上。也不過一會,狗子就趴在天鵝絨的地毯上,打起了小呼嚕。

布魯斯看著地上白絨絨一大坨的狗,忍不出輕笑一聲,狗子這麼困,想必這隻頗通人性的氪星犬守了他一整天吧——他和克拉克一起在北極的孤獨城堡裡找到了這條狗,狗子和他的主人一樣關心著他。

也沒過多久,阿爾弗雷德端著餐盤走進了臥室,布魯斯坐起身,在狗跟床的縫隙間站起身來,阿爾弗雷德把餐盤放在落地窗邊的小桌上,看著布魯斯揣著手往盥洗室走去,片刻之後神清氣爽的布魯斯就半點沒有大病初愈之後殘留的虛弱了。

布魯斯往落地窗邊走來,小心地跨過睡得鼾熟的狗子,毛茸茸的一大坨狗子睡得肚皮一起一伏,阿爾弗雷德坐在小桌另一邊的椅子上,布魯斯單手拎起桌子邊的靠背椅拉了開,坐在椅子上,他撚起餐盤上倒扣的勺子,攪了攪碗裡的米粥。

熬得軟糯的米粥底下有切碎的青菜——有些清淡,布魯斯慢吞吞地吃完了碗裡的米粥,阿爾弗雷德這才問到:“您有什麼打算嗎,布魯斯老爺?”

“照著計劃行動嘛,”布魯斯說道:“我現在擔心的是瑞秋的安全,這種霧化神經毒素毒揮發性和毒性都很強,按著克拉克給出的毒物藥理分析,吸入0.3毫克,隻需要五分鐘就能致死。”

“哦對了,”阿爾弗雷德說道:“肯特先生把解毒劑放在蝙蝠洞的冷藏藥劑櫃裡了。”

布魯斯點點頭,他兩隻手搭在椅子扶手上,靠在椅子背上,抿抿唇,顯得有些欲言又止。

阿爾弗雷德倒是挺習慣自己照顧長大的布魯斯老爺這種欲言又止的模樣的,說實話,如果布魯斯成長過程中沒有克拉克這個人物,布魯斯的傾訴激發度根本不可能有現在這麼高。

“你有什麼想說的嗎,布魯斯老爺?”阿爾弗雷德十分體貼地揭開了布魯斯傾訴的序幕。

“我中毒之後,”布魯斯身子靠在椅子上,他仰著

頭閉著眼,說道:“我做了一個冗長又真實的夢,那些被我壓抑在心底的記憶重新出現在我的夢裡,在我的夢裡我還是那個在犯罪巷裡無助的男孩。”

“我夢見我的父母在我的麵前被槍殺,齊爾扯斷了媽咪的珍珠項鏈,爸爸擋在我的麵前懇求那個劫匪放過他們。”布魯斯繼續說道:“我記得我從旱井摔進蝙蝠洞的時候,那些蝙蝠從我的身邊飛過騰空而起的記憶。”

布魯斯睜開眼,低下仰著的頭,他看著阿爾弗雷德,說道:“我承認,這是我永遠無法忘記的恐懼,”阿爾弗雷德很認真地傾聽著,然後布魯斯說道:“但在我的夢裡,有一個場景雖然一點也不恐怖,反反複複地出現在我的夢裡,但我醒來的時候,記憶最深刻的還是那一幕。”

“是什麼,布魯斯老爺?”阿爾弗雷德問道,管家有些好奇。

“一扇樺木製的休息室的門,”布魯斯嘴角勾起一個小小的弧度,他說道:“我一遍一遍地推開那個門,而門裡坐著的是一個陌生的小男孩。”

他在夢裡甚至能感覺到門把手的冰涼,他記得門上天然而複雜的花紋。

布魯斯現在都清晰地記得,在那個無比真實的幻境裡,他推開那個樺木製的休息室的門之後,看到的那個麵容陌生的回過頭衝著他笑得小男孩——

並不是已成為他生命最重要的組成部分的那個人。

在幻境裡,布魯斯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茫然與手足無措,就像有人揮下重重的一錘,在完美無缺的寶石上磕下大大的一塊一樣。

克拉克正站在公司大會議室的大屏幕前用手裡的翻頁筆的紅外線指著屏幕上的幻燈片,克拉克悄咪咪聽著布魯斯和阿爾弗雷德對話,高速運轉的超級大腦在聽到布魯斯這句話的時候不受控製的當機了片刻。

布魯斯描述的是他們的初見,布魯斯推開那扇樺木製的門之後他們的對話是他們友誼的開始。

克拉克以董事們看不清的速度編輯了一條短信,短信是這麼寫的:

假設這樣,我們另一個身份也會相遇的,必然會成為朋友。

布魯斯編輯回複的短信很快,內容也很簡單:

那也是我最大的遺憾,我們的關係將不會這麼純

粹。

“我很難像這樣給予你信任。”布魯斯說道。

克拉克手點點,發出了一個符號表情:

:)

克拉克忍不住露出笑容,艾米麗疑惑地抬起頭,問道:“boss?”

“沒事,”克拉克說道:“我們繼續看公司上市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