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榷從樹後走了出來,沉靜的眸中看不出一絲情緒,他知道自己早就被那生性多疑的太子察覺。
回想方才君寄卿的一舉一動,商榷不禁失聲哂笑。他在宋佑安麵前如同脫胎換骨一般,如果不是那張同樣的臉,商榷甚至不敢相信那竟然是君寄卿。除了他,無人看到滿眼柔情的君寄卿,就如除了君寄卿,無人看見他剛剛伸出又訕訕收回的手一樣。
商榷攥緊了拳,目送著自己護了十餘年的女孩離自己越來越遠。隻是他不明白,為何失憶了的宋佑安,會主動親近君寄卿。
商珩從福壽廟大殿探出一個腦袋,喚著剛剛從廟中出去不久的商榷,“大哥,怎麼還不進來?國祭快開始了。”
“就來。”
……
福壽廟其實和一般的廟大相徑庭,其實可以算是一個大祠堂。
廟裡煙霧繚繞,數十高僧端坐兩側,最中間是先祖皇帝的雕像,底座上刻著其豐功偉績。
宋佑安挨著宋夫人跪在人群中,並不是很惹眼。這是她第一次到這個地方來,她奈不住心中的好奇,一雙眼睛四處打量。
不同於尋常人家用木頭做的牌位,一個個玉製的牌位泛著幽幽黃光,燭火搖曳,照亮了最前方跪著的君寄卿的側臉。
宋佑安的目光將玉牌一一掃過,卻見西麵有個顏色與眾不同的牌位,上麵赫然寫著“君尚卿”。
“阿娘,為什麼那個牌位如此特彆?”宋佑安忍不住開口。
宋夫人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瞳孔驟縮。她抿了下乾澀的唇,垂下腦袋故作鎮定:“安靜會。”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宋佑安也不再追問,隻祈求這場國祭早些結束。
國祭儀式結束,已將近午時,一行人又要從石子路原路返回。君寄卿沒有照規矩走在承昭帝的後首,而是和宋佑安走在一起,將君槐卿趕去了靜妃那裡。
宋佑安苦於玩伴被趕,卻又不敢有怨言。氣氛太過尷尬,宋佑安終於忍不住想要打破這僵局:“殿下,臣女愚笨,敢問先前殿下所言‘這賜婚是孤求來的’所謂何意?”
君寄卿不自然地彆過腦袋,有些害怕與宋佑安對視:“字麵意思。”
“那...殿下的意思是鐘意我嗎?”宋佑安偏過腦袋,視線緊盯著君寄卿,不肯放過任何一處細節。
聞言君寄卿手忙腳亂地捂住宋佑安的嘴,眼神飄忽:“你一個姑娘家,怎麼能說這種話?”
溫熱的觸感通過掌心徑直傳向君寄卿的大腦,像是想到了什麼,他的心忽然漏跳了一拍,睫毛也不受控製地顫動。
宋佑安察覺君寄卿身體的僵硬,眸底閃過一絲狡黠,她一把扒開君寄卿的手,窮追不舍:“殿下,是很難答麼?”
君寄卿心一橫,不管三七二十一,將所有底子全盤托出:“如若不是...我怎會將這木雕桃核帶身上如此之久,如果不是...我怎會向父皇求下你我二人的婚約,如果不是...算了,我是。”
“是什麼?鐘意我嗎?”
君寄卿硬著頭皮,緋雲浮上臉頰,他沒有刻意壓低聲線,聲音卻依然磁性勾人:“是,我是鐘意你。”
“可是你為什麼會鐘意我?我們之前相識?”宋佑安終於問出了心心念念的問題,希望能從君寄卿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