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隱忍(2 / 2)

喪權 零分0 5694 字 2個月前

東宮外,君予卿執著佩刀,踱步巡視。也許是細微的腳步聲被他聽到了,又或是早就聽見了前方的動靜,君予卿轉身恭敬一禮:“昕妃娘娘安。”

“莫要如此客氣,隻是本宮又多做了些點心,擱著又怕壞了,便想著送一些給你。”

君予卿看著蘭佩手上拎著的食盒,後退兩步,連聲回絕:“娘娘萬萬不可,尊卑有彆,近些日子來娘娘已經照拂屬下許多,隻是娘娘親手做的糕點屬下實在是無福消受。”

“昕妃既有心,予卿你便收下吧。”

聽見熟悉的聲音,昕妃有些僵硬地回頭,待看清那一抹明黃,大驚失色,慌忙跪了下去。承昭帝的眸子冷若冰霜,眉宇間帶著一絲疲憊,看不出喜怒。

“朕瞧著昕妃是有些累了,身旁伺候的還不快扶主子回宮。”

蘭佩應了聲,撂下食盒起身,扶起跪在地上的昕妃,兩人搖搖晃晃地離開了東宮。

君予卿恭恭敬敬地衝承昭帝行了一禮:“陛下。”

“予卿啊,這些日子可還適應?”

“回陛下,宮中很好。”

承昭帝想拍拍君予卿的肩,他小幅度地抬起了手,又不動聲色地收回,終還是沒有下一步動作:“你我之間無需如此客氣。太子還沒回來?”

“是,殿下去了百花宴,至今未歸。”

“也罷,讓彆人先替了你的職,朕在紫宸宮等你。”言罷,承昭帝離開了東宮,卻朝向紫宸宮相反的地方去。

忘憂宮內,一片死寂。承昭帝止住了想要前去通報的宮女,直接進了裡屋。

昕妃眉頭緊縮,死死抓住蘭佩的手,長長的指甲在那雙嫩白的手背上留下幾點紅痕,她躺在床上不安的顫抖著:“蘭佩,你不是說陛下早就去了永華宮,怎會突然出現在東宮外,本宮該怎麼辦,本宮是不是要被陛下降罪了?”

承昭帝撩起簾子,不緊不慢地走近,說出的話讓人聽不出任何情緒:“昕妃,今日之事,隻要你守口如瓶,不說出半分,朕不會降罪於你。”

昕妃艱難地轉過頭,剛想起身行禮,卻隻能捕捉到一閃而過的明黃,騰飛的五爪巨龍猙獰的齜著牙齒。她絕望的闔上雙眼,鬆開了緊緊抓住蘭佩的手,身子重重地倒在床上,當晚便一病不起。

承昭帝懷著沉重的心回到紫宸宮,君予卿已經在門外等候了許久。

“進來吧,不必如此拘束。”

君予卿還是官方地回了句“謝陛下”,才敢走進紫宸宮。

待落座,承昭帝遣散了宮人,這才開口:“予卿,聽說昕妃近來常去看你?”

君予卿一驚,撲通一聲直直地跪在地上:“舅舅,昕妃娘娘年歲與母親相近,侄子隻當她是長輩愛護晚輩,絕無異心!”

承昭帝笑了一下,將君予卿從地上扶起:“朕自然信你,你也不必太過緊張,朕記得你與她的孩子同日出生。”

君予卿一顆心仍不敢放下,他不明白承昭帝為何要與他說這麼一句,不敢輕舉妄動。

“你認為昕妃這個人怎麼樣?”

君予卿稍加思索,自知平日裡的事情瞞不過承昭帝,如實答道:“昕妃娘娘總是給侄子送吃食。舅舅您知道的,母親自打生了侄子,便不管不問,很少管教。侄子自幼與乳母親近,卻沒有感受過母親的關愛。昕妃娘娘不同,她總是很關心侄子,就像母親一樣。有時侄子會想...”君予卿頓住不再說了,更像是有些難以啟齒。

承昭帝蜷起的食指不輕不重地敲擊著桌案,目光渙散,像是在透過君予卿的臉看著什麼。

“你說便是了,朕又不會治你的罪。”

君予卿抿了抿唇,雙手攥拳感覺到手心已經有了薄汗,卻隻得硬著頭皮答下去,“有時侄子會想,若是昕妃娘娘是侄子的母親就好了。”說完,他紅了眼眶,垂下頭去。

到底是剛束發,連弱冠都沒到,還算是個孩子,怎能不渴望母愛?隻是這靜如死水,暗濤洶湧的深宮,不是一個養孩子的好地方。

承昭帝歎了口氣,“罷了,你回去吧,朕也該去永華宮了。”

……

祺貴妃褪服披發,靜靜地坐在妝奩前,細嫩的指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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