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恕罪。”秋棠回神,下意識地就要行跪拜禮,終還是被宋佑安止住。
先前秋棠和周玉瑩住在一個院子裡,沒少看後者臉色,隻是眼下周玉瑩忽然去了,秋棠一個人住在先前的房中,宋佑安又擔心她害怕,這才找她過來商議遷居的事。
“本宮剛才說讓你與蘭側妃同住,你可有什麼異議?”宋佑安對著秋棠的臉根本生不出氣來。
秋棠軟著身子,重新坐了回去,長睫遮去了她眼中的所有情緒:“妾任憑太子妃安排。”
她似乎永遠是這樣,溫婉的,逆來順受的,像一隻扒光了刺的刺蝟,任誰都能撩撥一下。
宋佑安見她這樣,更是恨鐵不成鋼:“秋棠,你現在在東宮裡也算是個主子,做什麼事有點自己的主意,你這些天總是心神不寧的,可是出了什麼事?”
秋棠半咬下唇,不斷地絞著手上的帕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宋佑安見狀讓周圍的宮人全都退了出去,就連白芍也沒留下。
“現下無人了,有什麼事你儘管開口。”宋佑安將手中的盞重重地落在桌上,發出一聲巨響在空闊的屋中回蕩,這意味著她幾乎失去了耐心。
秋棠目光閃躲,仍不肯對上宋佑安那雙審視的眸,聲音沉悶:“妾的月信遲了小半月了。”
她似乎是難以啟齒,悶悶地說完這句話後,將頭埋得更低了。
“殿下去過你那了?”宋佑安鎖眉,似乎是在沉思。
在她的記憶中,君寄卿每晚都宿在她這裡,即使不做一些歡愛之事,也不曾缺席過。
難道是白天?
宋佑安在心裡盤算著,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秋棠的小腹。
“未曾。”秋棠漲紅了臉,“是...君侍衛。”
“啪嗒”一聲,宋佑安的手一滑,不小心碰上桌上的茶盞。
她的臉色變了變,看向秋棠的視線晦暗不明。
“細說。”
時間又被撥回了秋棠在煙城的日子。
自打承昭帝登基後,煙城便成了懷瑾長主的封地,君予卿自打出生便在那片土地。
不同於煙城尋常的富貴弟子,懷瑾長主對他可以稱作是恨。
君予卿打小就沒見過懷瑾長主幾麵,總以為自己刻苦學習可以換來一絲溫情。
他錯的徹底。
懷瑾長主不待見君予卿還要歸功於承昭帝。
當年昕妃與懷瑾長主一同有孕,隻是先前宮中沒了太多子嗣,承昭帝不得不為昕妃肚子中未出世的孩子謀個生路,於是他將主意打到了懷瑾長主腹中未出世的孩子身上。
承昭帝從宮中撥了兩個禦醫前往煙城為懷瑾長主安胎,暗地裡卻一碗落子湯讓懷瑾長主失了孩子且再難有孕。
但禦醫對外仍宣稱懷瑾長主腹中胎兒一切都好。
待到昕妃快要臨盆,承昭帝將懷瑾長主從煙城接了來。路途遙遠,懷瑾長主在路途中威逼利誘,終於撬開了其中一名禦醫的嘴。
什麼安胎,不過是要換嗣。
人微言輕,況且又在京都,懷瑾長主不得不被迫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