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深邃至極:
“又真的過關了麼?”
窮山惡水出刁民,自然也不會缺少爾虞我詐,隻不過,上流社會是穿著西裝、端著香檳,在文質彬彬的握手時捅上一刀,
而他們這種下等人則是齜牙咧嘴、張牙舞爪,又凶又惡的從對麵身上用那發黃的牙齒咬下一塊帶血的肉來。
論卑鄙,或許前者更勝一籌,但論凶狠,卻又後者勝一籌了。
最關鍵的是,這個世界的社會環境本就凶惡、險惡至極,能在這種情況下‘出人投地’的,絕不會有簡單的的角色。
所以,那位林玉琅,真的這般好糊弄麼?
譬如說,大姐給自己搞來的是學生入學名額無疑,對方何故改成所謂的‘助教’?
何故多此一舉?
陳象不明白。
他仔細回想方才的每一個細節,確定自己沒有露出什麼破綻或端倪後,這才略微鬆了口氣。
“丞相大鍋!”
九歲的傻丫昂起頭,憨憨的傻笑著。
陳象回過神來,撫了撫女娃的腦袋,認真道:
“傻丫,謝謝啦。”
傻丫隻是傻傻的笑著。
這丫頭不知叫什麼名字,似乎天生智殘,就一直叫做傻丫。
某個下午,彼時陳象見著這孩子在陋巷裡頭啃泥巴果腹,他施了一塊餅子,兩個人就算認識了。
陳象此時再度掀開黑布,仔細端詳這個長寬高皆為兩掌左右的正方形木盒,
木盒上鐫刻著一個巨人像,還有一些看不懂的花紋、圖案,但奇怪的是,他並沒有在木盒上看見縫隙,似乎無法打開?
陳象抱著不算重的木盒晃了晃,裡頭傳出碰撞聲來,大概裝著兩到三個不大的物體.....
會是什麼?
陳象呼吸略微急促了一些。
僅僅隻要上報關於木盒的消息,便可以獲得百萬賞金!
若是交還木盒,會得到什麼?
而木盒中裝著的東西,又是如何珍貴??
他嘗試打開木盒,結果失敗了,隨手撿起地上的一塊大石,重重砸了幾下,將手都震的生疼,木盒卻依舊完好無損。
也是,浮空車炸落,這盒子都沒半點裂紋.....
“丞相大鍋!”傻丫憨憨的開口:“你在弄啥子嘞?”
說著,她吸溜了一下鼻涕:
“你也要在血盒子上放血嗎?”
“血盒子?”
陳象明顯一愣。
“對呀對呀!”傻丫昂著小腦袋,臟兮兮的臉蛋上寫滿了疑惑:“就像那天那個大姐姐一樣,在血盒子上放血!”
陳象蹙眉,細細詢問,聽著傻丫磕磕絆絆的回答,這才明悟。
按照傻丫所說,她曾見到一個大姐姐,將血滴在差不多的木盒上,而後木盒子就打開了,所以她將這盒子叫做血盒。
至於那個‘大姐姐’是誰,在哪裡遇見的,傻丫一概說不清楚。
陳象按照傻丫的描述,再度仔細打量木盒,其上鐫刻的巨人像是一個頂天立地的老頭,雙手捧在腹部,正好呈一個圓孔。
滴血的地方麼?
是什麼血都行,還是認血的?
陳象四顧片刻,拉著傻丫拐入陋巷最深處,
這兒常年無人,堆積不知多久的垃圾和上百老鼠屍體一同散發出厚烈的腐臭味,衝的他頭昏眼花,幾乎站立不穩。
反倒是傻丫,依舊在憨憨的笑著,似乎沒有受到半點影響,但依舊有些瑟縮,懼怕於陰暗處磨牙齧齒、鼠視眈眈的肥碩老鼠。
端詳木盒半晌,
正當陳象猶豫要不要滴一滴血進去的時候,手機聲急促響起。
“小弟,我到家了,你現在在哪?”
是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