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工大樓。
施權坐在主位上閉目養神,集團高層都在靜候,無人敢言,隻有他的兩個心腹百無聊賴的閒敘著。
“你說,那新來的能和頭兒周旋多久?”
“要我說,快則三天,慢則三月,就要被頭兒徹底架空,這裡可是建工,一半都姓施!”
“是這麼個理,不過等會表麵過場還是要做足的......”
兩人肆意談論,其餘等候在這兒的集團高層對此都充耳不聞。
說話間,有浮空車的引擎轟鳴聲漸近了。
沒過多久,一輛浮空車懸停在落地窗外,落地窗自動分開,舷梯與浮空車接軌,一個青年踱步而入。
他就是空降的董事長?
兩個心腹彼此對視,忍不住笑了笑,這也太年輕了......
這個年紀的小家夥,論謀算,如何是自家頭兒的對手?
“您就是陳董事長吧?”
施權依舊端坐在主位上,一動不動,凝望著走來的青年,皮笑肉不笑:
“我這日思夜想,總算是將您盼來了,咳咳.....”
說話間,他劇烈咳嗽:
“我這把老骨頭,不中用咯,建工跟了我和老鐘那家夥,實在是暮氣沉沉,您如今到來,可以預見到蓬勃之朝氣啊!”
吹捧時,施權上下打量眼前這個青年,年歲不大,估計也就二十左右,身上氣勢倒是很盛,不過也正常,
這個年齡,又被學院委以重任,本就鋒芒畢露......
不過,到底年輕了些。
施權臉上笑容一斂,做出沉痛的模樣:
“您來的倒是正好......工廠爆炸事件,您聽說了麼?”
“來的路上看到了。”
陳象平靜的踱步走來:
“起來,讓位,然後給我一個解釋。”
施權神色一僵,但旋即恢複正常,一拍腦袋:
“您看我,我這可真是老糊塗了!”
他連忙起身,將主位讓給陳象,自己在側邊陪坐,唉聲歎氣:
“是一夥八環來的暴徒做下的此事,關鍵是他們專門挑選您上任第一天引爆工廠,這,這無疑是衝您來的......”
頓了頓,施權做出憤怒狀:
“這些暴徒,向來無法無天,我和老鐘想要直接鎮壓他們,又擔心衝突無法控製,在想要不要忍了算了......我們倒是可以忍,主要是想著您......”
陳象靜靜看著這個老人表演,微抬眼瞼:
“我需要的是一個解釋,建工在你和鐘成福的治理下,為什麼還能被人這般欺到頭上來?”
施權眼中閃過一絲陰翳,這家夥有點難纏啊......
他臉上當即堆滿笑容:
“陳董事長明鑒,我們確實老了,很多地方都沒做好.....但這下不是有您了麼?”
“老了,就回家養老去。”
陳象並不接他的話茬,開口毫不留情:
“建工不需要屍位素餐的人,連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回頭你和鐘成福自己遞交辭呈吧,放心,建工會為你倆養老。”
施權笑容逐漸僵硬:
“陳董事長,您說笑了......”
“你看我像是在說笑麼?”陳象壓根不想和這些人浪費時間,直接開門見山:
“兩個選擇,一個,讓出位置,集團保你們養老;第二個,不讓位,集團為伱們送終。”
會議室裡的氣氛驟然下降至冰點。
施權嘴唇顫了顫,神色變的冷淡,皮笑肉不笑:
“陳董事長有所不知,我和老鐘雖然老了,但集團這些年全靠我們撐著,我們要是走了,建工這個龐然大物恐怕就要熄火罷工了啊.......”
他微微眯眼,繼續道:
“集團上下如果都出亂子,學院追究下來,您多少還是有些麻煩的,所以我們不能退.......”
“你在威脅我嗎?”陳象饒有興趣的發問。
“不敢,我隻是在陳述事實。”
施權淡淡的指了指自己的兩個心腹:
“他倆,一個集團安全部部長,一個人事部部長,掌管集團所有武裝力量.....他們是我養大的,隻聽我的話。”
兩個心腹向前站了一步,微挺胸膛。
施權凝視著陳象:
“您執意要我養老,也可以,安全部和行動部會跟我走,陪我一起養老。”
跟在陳象身旁,協助他接管建工集團的駕駛員怒斥道:
“施權,你想在建工搞分裂?!”
“不敢。”
施權抿了一口茶水,悠悠開口:
“隻是底下人隻信我也隻聽我,我又有什麼辦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