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為什麼?“
瀕死的鐘成福發出最後疑問。
陳象靜靜踏著他粉碎的脊背,輕聲道:
“這個問題鐘權問過了,我沒有回答他,不過可以回答你。”
他將沾滿鮮血的鞋底在泥土上蹭了蹭,於眾目睽睽之下朝前走去,先是向著李東雲點了點頭,
旋即,
陳象臉上浮現出如沐春風的笑容:
“姐,我來了。”
全場死寂。
姐?
這一個單薄的字眼,就好像化作一柄巨大鐵錘,在鐘成福以及眾多建工高層的腦袋裡狂敲亂鑿,他們懵了。
這炸了工廠的家夥,是新任董事長的親屬??
所有人麵麵相覷。
坑裡的鐘成福發出慘笑,原來如此。
他幽幽歎了口氣,學院派了一個人空降,誰想到來的是一個怪物??
那種層次的、純粹而恐怖的力量
他不甘心。
鐘成福掙紮著想要爬出坑洞,但脊椎都崩了,臟腑碎裂成片,他壓根無法動彈,氣息越發的微弱,直至於無。
不.不甘心啊。
又一個超凡者死去。
陳少顏此時呆呆的看著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青年,
她有些愣神,再度揉了揉眼睛:
“小弟.是你嗎?”
“是我。”
“可為什麼.”
陳少顏茫然失措,一個半月前,小弟還是普普通通的小弟,可一個半月後
她實在無法將從天而降的整個七環建工的主人與小弟聯係在一起。
那可是七環建工!
那可是七環執政官都要小心對待的龐然大物!!
這一切太過離奇,陳少顏如墜幻夢,
而也不隻是她,一旁的李東雲也好不到哪裡去,
在吳氏莊園的時候,陳象明明隻是媲美頂尖的密武大師,如今才過去多久??
鐘成福即便不如自己,也差不了太多!!
可他在陳象麵前,卻毫無反抗之力.
看來,九環的傳聞是真的。
李東雲想起九環的傳言,恐怖巨人.
他原本以為是誤傳。
陳少顏此時呆呆開口:
“小弟,你,這.到底怎麼回事?”
陳象看著隻有一米五的老姐,拍了拍她的腦袋:
“姐,我這裡說來話長二哥那邊不會有事,我已經讓建工的人去執政司接他和傻丫了,回頭你們搬去六環,那裡要安穩一些,外三環即將迎來變故。”
陳少顏也沒心思計較小弟‘大逆不道’的舉動,嘴唇微微顫動,許久才開口:
“你長大了。”
頓了頓,她猛然想起什麼,語氣變得急促,透著彷徨:
“對了!小撒冷,小撒冷他被人綁架了,到現在都沒有任何消息!”
“小撒冷?”
陳象眉頭微微一擰:
“姐,你不急,和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少顏深吸一口氣,將那天的事情仔仔細細的敘述了一遍。
“你是說,在浩瀚聲音響徹偉大城之前,在裂隙出現前,小撒冷被人帶走?”
陳象若有所思,心頭越發篤定路撒冷不簡單,極有可能是初代,所謂的失蹤,大概率是去處理祭壇事件。
他現在,會在哪裡?
陳象回憶初代的言行,初代說祂守著黃昏遺物守株待兔
嗯?
陳象鄭重問道:
“姐,你們逃難來七環的時候,家裡什麼東西都沒帶嗎?”
“什麼都沒帶!”
“那我知道了我回頭去八環找一找小撒冷,放心,他不會有事的”
話沒說完。
有一個建工高層小心翼翼走上前,咽了口唾沫:
“陳董事長。”
“說。”陳象側目。
“全城信號剛剛恢複了,執政司那邊傳來消息,出,出了一些意外.”
“意外?”
陳象神色一凝,剛剛放鬆下來的陳少顏又懸起了心。
這個建工高層顫顫巍巍道:
“我也不清楚,消息很匪夷所思,說是,說是有烏鴉群襲擊了執政司,將一個小女孩給叼走了。”
頓了頓,他連忙補充:
“就是,就是跟在陳信先生身邊的那個小女孩。”
二哥身邊的小女孩傻丫?
陳象、陳少顏齊齊色變。
………………
“那個人是誰?”
“似乎,是建工的新主人.”
“他好像在問罪。”
七環執政大樓,工作人員在竊竊私語,張望著不遠處那個神色陰沉的青年。
建工的新主人啊.
他們敬畏的低下了頭。
與此同時。
“一群烏鴉,包裹著叼走了傻丫.”
陳象凝視著眼前這位不斷擦汗的執政官:
“閣下應該是一位超凡者吧?為何不出手?”
執政官咽了口唾沫,信號恢複的第一時間他就收到了消息,建工的新主人在一個小時之內先後宰掉施權與鐘成福.
都是近乎於‘秒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