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象側目凝視著路撒冷:
“尊敬的初代大人?”
路撒冷不知何時又坐回了輪椅上,瞳孔微微收縮,旋而開口:
“這話是不是應該我問你?見證一切曆史之人?”
祂心頭驚動,這個陳象.問題很大。
看不透。
陳象龜裂的體魄此時已然愈合了,
他自顧自的坐在沙發上,與生著金銀異瞳的少年對視:
“我沒什麼好解釋的,倒是您,堂堂舊日議會的議員,這些日子在我家受了不少委屈吧?”
“你是如何得知的?”
“我之所見,無有隱秘。”
路撒冷神色肅穆,凝視著陳象:
“導師和你,是什麼關係?”
“我上司的上司。”
陳象把玩著宇宙靜默之鐘:
“您不必探尋我的隱秘,我站在議會這邊,我信奉舊日。”
“這就夠了。”路撒冷緩緩開口:“但你有沒有想過,你在原始恐懼麵前暴露舊日議會,如果祂向幽邃虛空彙報,你會死,我也會死。”
“您可以放心,祂不會。”
“為何如此篤定?”
“我之所見,儘為真實,毫無隱秘。”
路撒冷失笑,心頭逐漸凝重,發現事情的進展有些超出了自己的想象,這個叫做陳象的孩子,遠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
沉默許久,祂輕聲道:
“說正事吧,導師將宇宙靜默之鐘交給你,那破除維度終末之槍,取走祭壇的事情就交到了你身上,我的真實身份不方便出麵。”
“您的真實身份是?”
“你不是所見即真知麼?”
“我不會窺視親近之人。”
聞言,路撒冷陷入了沉默。
半晌過去,祂深吸了一口氣,這才重新道:
“行了,廢話少說有這口鐘,破除維度終末之槍並不難,麻煩的是怎麼帶走祭壇,原始恐懼那邊或許不會對你出手,但按照祂所言,幽邃虛空的大主教也親臨了。”
頓了頓,祂繼續道:
“我無法出手對抗,最多暗中幫一幫你,你最好也不要暴露舊日信使的身份,否則”
“不,恰恰相反。”
陳象冷靜開口:
“我就是要暴露。”
路撒冷有些費解:
“為什麼?”
陳象想了想,將巨像院長與孤兒院長的事情敘述了一遍。
路撒冷眉頭緊皺:
“難怪你的體魄增長如此之多.我告訴你,這並非好事,那個純白儀式我也有所了解,並不是暫時的將你的境界壓製,你的超凡之境將永久停留在失落的時辰,除非你能找到那個失落的時辰,進入其中,又或者有偉大者層次的存在對你進行賜福。”
頓了頓,祂繼續說道:
“他們打算將你作為完美容器,迎接神降,怎麼,你想讓我幫你解決這個麻煩?這倒是不難。”
陳象搖了搖頭,低沉開口:
“依舊相反,我真正打算成為容器。”
路撒冷擰眉,徹底看不懂了,不過並沒有急著發問,隻是靜靜聆聽。
陳象自顧自的說道:
“我的計劃很簡單,反客為主,借助神降,成為禁忌生命,成為恐怖傳說,您不必多問,我自然有我的把握,而在那之後,我會擊響宇宙靜默之鐘,取走祭壇。”
路撒冷定定的凝視著陳象,沒有信,也沒有不信。
許久,祂開口:
“我不知道你的底氣從何而來,不過或許你可以調換一下事情的順序。”
“您的意思是?”
“既然你打算暴露舊日信使的身份,那乾脆在統合外三環後宣揚舊日信仰,儘可能的宣揚舊日信仰,這有助於最偉大者的歸來。”
“然後呢?”陳象若有所思的發問。
“然後便是想辦法取走祭壇了,無論是否成功,你一定會被抓捕,這是無法逃避的,但我能讓你在被抓捕後,繼續成為【容器】,之後,就看你自己了。”
陳象默默點頭:
“這些便足夠了。”
他站起身,發出請求:
“我暴露後,大姐和二哥會陷入險境,我請求您的庇護。”
路撒冷抬起頭,沉默了許久,這才開口:
“我會以小撒冷的身份,繼續留在陳家。”
“多謝。”
陳象如釋重負,最後的後顧之憂也消失。
路撒冷最後發問:
“你真的知道那個女孩魂靈的下落嗎?”
“知道,我剛才沒有說謊,我洞徹原始恐懼的一切,我了解祂,勝過任何人我有把握讓祂加入舊日議會。”
“你如果真能做到,我給你一個議員的身份。”路撒冷神色猛然肅穆,一位堪比真神的恐怖傳說如果真的加入舊日議會,好處大到難以想象!
陳象側目:
“成為議員,不是需要議員令麼?”
“你知道的倒是挺多幽邃主教一定帶著議員令來。”
“可若那議員令給了我,原始恐懼呢?總不能讓祂做舊日使徒吧?”
“我自然有辦法。”
聞言,陳象不再多問。
“那接下來.”
他走到窗前,眺望八萬四千鴉散去後顯現而出的那兩輪白月與紅月。
“接下來,該大鬨一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