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信仰?”
有頑童含著棒棒糖,凝視雨水倒流、烏雲驟散的奇跡般的景象,模糊不清道:
“有點意思,好龐大的信仰之力,這個小家夥居然在幾天時間內轉化出如此數量的信徒他怎麼做到的??”
一旁,一個帶著巫師帽的老嫗低聲笑了笑:
“在混亂之所建立秩序,給絕望的人以希望,再展露幾次神跡.就是這麼簡單,你們深淵教會不是最擅長這一套麼?”
“胡扯!”頑童吐出棒棒糖,不滿道:“我們在東洪國嘗試過這種方法,根本沒有如此好的效果.倒是你。”
頑童看向老嫗:
“你們深紅教會才精於此道吧?以深紅之名製造戰爭,救贖災民,收割信仰.哼,彆狡辯,天空之國都混亂成什麼樣了?”
“彼此彼此咯?”戴著巫師帽的老嫗聳了聳肩膀:“我感知到模糊的氣息,其餘教會的主教都已至了,戰爭即將開始.”
祂臉上浮現出興奮與陶醉之色,來自東洪國,來自深淵教會的頑童嗤了一聲:
“倒是讓你撿便宜了,有時候我還真挺羨慕你們深紅教會的,引導戰爭、參與戰爭就能變強。”
“你們深淵不也差不多?隻要進行破壞,進行毀滅,就能得到增長.嗯,要我說最舒服的還是思維殿堂那些家夥,隻需要研究禁忌的知識”
兩位主教級存在隨意的閒聊著,祂們都在等待,等待日落,等待神降之時。
神降開啟之際,也是祂們爭伐之時。
“就是可惜了這秩序之所。”深紅主教輕飄飄道:“神靈爭戰,此地將不存,萬萬人斃命.這些,已是注定。”
說話間,
朝著聖羅廣場彙聚而來的民眾也越來越多,三十六純白騎士極富節奏的以槍或長槊擊敲重盾,鏗鏘聲好似戰鼓。
“小瞳,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廣場外側,大媽看向不斷顫栗的女兒:
“你的眼睛,到底看到了什麼?”
李小瞳心靈世界中印刻著精神鋼印,無法敘述關於陳象的一切,但是其他人的卻沒有這個限製。
她微微顫抖著,咽了口唾沫:
“媽我看到了神,足足九個都在靜默凝視!”
大媽神色微變,神?
神為何而來?
直覺告訴她,要變天了。
李小瞳深吸了一口氣,下意識的捂住眼睛,呢喃道:
“九位神都在積蓄,都在,都在做征戰的準備”
“讓所有人回家,關好門窗,堵住耳朵。”大媽神色凝重至極,小瞳絕不會看錯,將有神戰爆發!
神之戰,哪怕是偽神之戰,也將會翻天覆地,普通人彆說凝視,哪怕聽見神戰時刀兵相擊的鏗鏘聲,都有暴斃的可能性!
到底發生了什麼?
到底要發生什麼?
大媽靈性瘋狂預警,派遣屬下緊急疏散聚集的民眾,有人順從,有人反抗,但陳象在此時開口。
“這是黑暗日,是最深邃最沉寂的夜臨之刻,災難會爆發,伱們當做的是回到家中,靜候曙光。”
民眾們照做。
整個聖羅廣場都在片刻間清空了,留下來的唯有三十六位純白騎士與九個各異的人。
有戴著巫師帽的老嫗,有含著棒棒糖的頑童,有捧著書籍的恬靜少女,有正在拉小提琴的優雅青年
李小瞳捂住眼,大媽心頭警鐘長鳴,第一時間想到,這留下來的、未曾離去者,皆是神!
陳先生在十字架上。
騎士在靜候。
九位神圍繞在側。
氣氛逐漸沉凝,有絲絲縷縷恐怖的壓力漫延,空氣泛起肉眼可見的褶皺
大媽被迫帶著李小瞳一退再退,遠離了聖羅廣場,驚疑的遠遠眺望
一同眺望此地的不止是她,傷未愈的蘇羅教授,內三環一位位大人物,還有呆在內三環,即將啟程返回東洪國的魏清秋.
“老陳”
魏清秋垂下眼瞼,看向一旁不遠處的那位偉大城城主:
“路姨,到底發生了什麼?您能不能出手幫幫我的朋友?”
路風華側目,輕聲歎息:
“我也想要幫忙,但這一次是九大外神教會之間的爭鬥,偉大城不能插手,也不敢插手。”
“九大外神教會??”魏清秋心頭揪緊:“它們在爭什麼?這和老陳又有什麼關係!”
路風華皺了皺眉頭:
“好了小七,不要再思索,不要再觀察,你的友人來自舊日議會,如今已然走到末路,絕無幸免之可能忘掉他。”
魏清秋胸膛劇烈起伏,神色間閃過毅然決然之色:
“路姨,我不管什麼舊日不舊日、外神不外神,我要救他,他是我的摯友!”
“你如何救?憑你半隻腳踏入賢者麼?”路風華有些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