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出來雍親王的能耐人。
胤禛身穿蟒袍腰係黃帶,背著手在茶樓看了兩圈,一抬頭,女兒和孫女正笑著和他招手。
胤禛上樓先問他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兒:“出來逛逛感覺怎麼樣?”
“阿瑪~”舒寧笑盈盈地一福身,她輕鬆自在地消遣了半日,高興地和自己爹說話。
胤禛說了幾句話,微微扭頭去看身後跟著的年輕人。
那年輕人連忙垂頭,利索打了個千:“奴才納喇星德給格格請安!”
哦豁!淩霄眼前一亮,這不就是二格格的和碩額駙嗎?她和四爺對視一眼,一起去看舒寧。
舒寧不意第一次見到未來額駙是在此時此刻,頓了一頓才輕輕說:“起來吧。”她上下打量著星德,見他是個麵目端正的健氣青年,臉上帶了點笑影兒。
“爺。”淩霄去拉四爺,“我們去那邊逛逛。”
四爺瞪她一眼,見淩霄堅持,也就順著她的力道起身。星德在一旁整個人都愣了,這不是二格格的丫鬟嗎?什麼關係啊,你敢跟王爺這麼說話?!
“這是西林覺羅側福晉。”二格格輕聲提醒他。星德大受震撼之餘連忙要行禮,淩霄卻已經拉著四爺走遠了。
四爺是從福晉處聽完淩霄帶壞舒寧的現場轉播過來的,為此還特意叫上了準女婿,街上熙熙攘攘卻不能聊這些。
他隻說淩霄得罪他的事:“你把本王的荷包給人了?還是給戲班子打賞?”
淩霄回頭看鬆嶽一眼,跟他計較也沒意思,回頭隻對四爺說:“不能給人?怎麼,這荷包是您親手繡的?”
四爺:“……”
身後護衛們望天的望天看地的看地,隻恨自己多長了兩個耳朵。
四爺知道自己鬥嘴是決計鬥不過淩霄的,隻好放她一馬,與她閒談:“戲怎麼樣了?”
還行。主要是得找點戲曲演員,現在府裡的昆曲班子不乏會唱花部的,但現有的女角兒都太小了,演不出政治家的氣勢,哪怕不是政治家,總得有點“大人”的意思。
這就是好演員要有好劇本培養的道理了。如今市麵上的各類戲曲,主角不是小姐丫鬟,就是妓女尼姑,年歲一大,旦角兒演員們就要各謀出路。
他們隨口談著這些,一邊在茶樓二百米內轉悠,四爺到底惦記著女兒,又匆匆回去。
兩個年輕人看起來處得還行,當然,舒寧旁邊圍了四張桌子的護衛,可能星德想處得不行也需要勇氣。
等上了回府的馬車,淩霄便積極問舒寧:“你覺得他怎麼樣?喜歡嗎?”
舒寧看一眼同在車中的阿瑪,矜持地抿嘴一笑。
淩霄便點頭說:“看來這小子命不錯。”
舒寧噗嗤就樂了,樂到一半兒,猛然意識到阿瑪還在,又努力繃住了。
四爺卻道:“昨日淩霄與你說的那些話,我都知道了。”
舒寧睜大眼睛,是打斷腿那些話嗎?!
胤禛看著女兒,眼裡
帶了笑:“她說得對。”
二格格隻覺得心間猛然奔湧過一股暖流,隻把渾身都熨帖得暖洋洋的。堅實的靠山鼎力支持她去做一切事,她眼睛模糊了,喃喃喊:“阿瑪……”
“有哪裡不痛快了,隻管回府和阿瑪說,看我收拾他們。”四爺難得和女兒有這麼溫情的時刻,一激動什麼話都往外說。
淩霄聽著就覺著星德未來必能飛黃騰達——隻要哄好了媳婦兒讓二格格愛他。
“你留一步。”進了王府,四爺放舒寧去正院見福晉,卻拉住了淩霄。
“你與我說實話,可是舒寧……未來的命數,”四爺說話都是輕輕的,“有什麼不妥?”
淩霄也不知自己是哪裡露了痕跡,不過這些本來就沒必要隱瞞,隻是四爺沒問過而已。她便緩緩說了二格格不幸英年早逝——反正是沒活到你登基,公主都是追封的。
至於為什麼去世?不清楚,不知道。
淩霄隻能建議胤禛給二格格配幾個厲害嬤嬤能護著她,但也不能太厲害。日子怎麼過,還是得看舒寧自己,萬一是死於產關,那更是沒處說理去。
四爺對此也是無言,已經為女兒求過留在京城的恩典,再壽數不永……唉,還跟嬤嬤學什麼規矩,出嫁前多跟格格混幾天吧,四爺隻盼她能多像淩霄一點。
既然已經問過了女兒,四爺猶豫了一刻,還是問:“弘時,弘時可是有什麼不妥?”論理,親王世子包括日後的太子,都該是長子弘時的。
四爺生怕未來雍正朝也有什麼奪嫡爭鬥,幾個兒子都還小,他不願用未來發生的事錯待幾個小兒,因此知道乾隆帝名諱弘曆也就罷了。
如今卻再也忍耐不住,他統共就幾個兒女,個個都當寶似的,總是願意為他們趨吉避凶的。
可淩霄卻露出了和他問起二格格時全然相反的為難神色:“弘時……弘時,您確定要聽嗎?”
四爺臉色白了白,最後還是點頭,最差不過謀反罷了。
“您登基之後,弘時被您賜給了八爺當兒子。”
四爺:“……”
四爺:“??!!”
四爺被自己的騷操作完全震驚到。
淩霄觀察著他確實是個剛強的漢子,沒有要暈厥的意思,小心翼翼地接著說:“後來您把老八削宗籍,弘時也就一起削了。他死了,您也沒給他恢複宗籍。”
這個兒子送得徹徹底底。
可謂生是老八的兒子,死是老八的兒子鬼。
至於弘時到底得犯了多大事兒?不清楚,不知道,您有什麼頭緒嗎~
四爺不明白,四爺大受震撼,四爺迫切想見他十二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