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新遊戲?”邵野問。
“哥哥確定要跟我在這裡說話?”青年問他。
如今青年的年紀看起來跟他差不多大,卻一口一個哥哥,邵野聽得心裡美滋滋的。
這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轉眼間又是晴空萬裡,溫暖的陽光照耀在邵野的身上,他做了個深呼吸,從地上爬了起來。
隨後邵野就更驚訝地發現,青年的身高似乎比自己還高出了一點,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三體人來了也不可以吧!
他問青年:“弟弟,你為什麼突然變這麼大?還能說話了?還有他們為什麼不動了?”
青年微笑道:“哥哥讓我先回答哪一個?”
邵野張了張唇,最後換了一個問題:“你現在感覺還好嗎?”
青年唇角笑意加深,他回答邵野道:“感覺很好。”
不知道為什麼,眼前青年給他的感覺有點像他在教堂裡見到的大祭司,他想象中大祭司對自己笑的時候,應該就是這個樣子的。
邵野抬起頭,大祭司果然還站在高台上麵,正垂著頭看向他們,他好像不受時間停滯的影響,銀白的長發風中飛舞。
青年出聲問邵野:“哥哥看他做什麼?”
邵野又看了看自己眼前的青年,算了,還是彆管那麼多了,做人不能太貪心,他能救下青年就已經很棒了。
“他們會一直這樣嗎?”他指著周圍一動不動的島民問道。
“不會啊,”青年笑著說,“大祭司很快就會解除他們身上的禁製。”
“那還等什麼?跑啊!”邵野抓起青年的手,向著小鎮外跑去。
邵野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得力氣,明明剛才累得快要吐血,現在居然能帶著青年一口氣跑了六七裡。
人的潛力果然是無限的啊。
確定一時半會兒不會被人追上來後,邵野仰頭倒在柔軟的草地上,閉上眼睛,急促地喘息著,他這一早上實在是夠充實的,希望下次不要再有了。
青年在他的身邊蹲下,不僅氣息沒亂,甚至連臉都沒有紅一點。
他靜靜地打量著邵野,想他究竟為什麼要救下自己,一次又一次的。
他在他身邊搞出那麼多的動靜,他都能視而不見,晚上在夢裡被他玩弄得眼淚都快出
來了早上看不見他還是會想著去找他。
怎麼能這麼笨呢?
青年伸出手指
如果當年他真有一個哥哥或許一切會走向另一個結局。
邵野感覺自己稍微好點了他睜開眼睛看向青年問他:“弟弟你叫什麼名字?”
青年彎著嘴角對邵野說:“觀月燃。”
這是他的父母在他出生前就為他取好的名字可惜他們誰都沒有等到他的出世也再沒有人叫過他這個名字。
他問邵野:“不過哥哥不是說要給我取個名字的嗎?取好了嗎?”
“大名沒想好給你想了個小名。”邵野說大名必須得慎重他原本是打算回到學校裡借本字典好好翻翻。
但現在既然知道他的名字也不需要他回去想了。
“什麼小名?”觀月燃問他他在他身邊這幾天倒是一點都不知道自己還多了個小名。
邵野從草地上坐起來他抬手摸了摸鼻尖咳嗽了一聲聲音不大他說:“星期五。”
青年:“……”
在過去的這些年有很多外鄉人來到過這座望月島他們說過的每一句話都會落入祂的耳中。
荒島、求生這兩個詞語一組合起來某本小說的名字就經常出現在那些外鄉人的口中。
觀月燃此時卻裝作不懂的樣子向邵野問:“有什麼說法嗎?”
邵野以拳抵唇又咳了一聲他眼神飄忽對著觀月燃胡謅道:“在學校裡星期五過後就是周末了代表著美好的生活就要來到。”
“那這個名字不錯不如就這麼叫我吧哥哥。”觀月燃微笑道。
“還是不要了吧。”邵野尷尬地笑了一聲他隻是隨便想了一想這個名字用在他的弟弟身上不是很合適。
他轉移話題問道:“你說的新遊戲是什麼?”
“新遊戲啊……”觀月燃眯了眯眼他的目光從邵野的嘴唇漸漸向下邵野走得急上身隻穿了件白色的背心被雨水和汗水濕透變成半透明緊緊貼在他的身上。
觀月燃沒有回答邵野的問題反而問他:“哥哥覺得會是什麼呢?”
邵
野被他看得心裡毛毛的這孩子昨晚還沒玩夠嗎?又想玩他哪兒了?
他使勁搖了搖頭。
觀月燃站起身他的影子籠罩在邵野的頭頂他說:“如果我想報複島上所有的島民哥哥會幫我嗎?”
“你要怎麼報複?”邵野問他。
觀月燃道:“當然是讓他們陷進無儘的痛苦當中永生永世都無法解脫。”
邵野在心裡感歎好中二的發言啊弟弟。
但是隨即想到他能突然長大還能控製那些島民的行動又覺得這話可能隻是在陳述事實。
他弟弟到底是個什麼物種?
把他弟弟上交了能給他加兩個學分嗎?
觀月燃低頭看著邵野見他眼睛放空明顯是走神兒了。
觀月燃伸手在他的腦袋上敲了一下有些無奈道:“哥哥又在想什麼呢?”
邵野立即搖頭為了他們兄弟兩個的真摯情誼他腦子裡那些奇怪的想法還是不要跟他說出來了。
“弟弟你想怎麼做?我能幫你什麼?”邵野仰頭問道。
剛才他如果能把那些島民多定住一段時間他倒是可以把他們全丟進糞坑裡麵雖然不能讓他們永生永世痛苦但痛苦個幾天肯定是沒問題的
他能幫自己做什麼?
觀月燃認真想了想他確實沒有什麼能夠幫自己的清澈又愚蠢估計也想不出什麼足夠殘忍血腥的手段來彆給他惹麻煩就很好了。
他說:“哥哥陪我一起看他們下地獄就好了。”
邵野:“?”
剛才不是說要他幫忙的嗎?為什麼突然不用了?
邵野用充滿困惑地眼神看著觀月燃觀月燃摸了摸他的腦袋沒再說什麼。
邵野心裡莫名產生了一種不努力就會被弟弟拋棄的危機感。
可除了他外弟弟也沒有其他幫手了……吧。
他摸了摸自己要咕咕叫起來的肚子舉起手弱弱道:“那個弟弟我還有一個問題。”
弟弟長得太快導致他現在對著他很難拿出一個作為兄長該有的氣勢。
“嗯?”
邵野問:“我是不是拿不到祭神日的酒水了?”
觀月燃挑了挑眉像是想到什麼
有趣的事情,他彎下腰,對邵野說:“這個哥哥你可能要問大祭司了。”
自己今天再次把大祭司口中的惡魔給救走,算是徹底得罪了大祭司吧,邵野苦著一張臉,算了算了,不就是一張畢業證嗎?大不了他不要了,畢業了他就去工地搬磚,搬磚好像也挺賺錢的。
無數隻白色的畫眉鳥盤旋在小廣場的上空,發出清脆婉轉的鳴叫。
廣場上的島民們在這片鳥鳴聲中恢複自由,他們紛紛跪倒在地上,希望大祭司能夠再次幫助他們除掉這個惡魔。
高台上的大祭司俯視著廣場上匍匐的人群,沉聲說道:“惡魔身上的封印已經完全被解開,用不了多久,厄運就會再次降臨到望月島上。”
島主抬起頭,臉上滿是驚恐地問道:“祭司大人,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啊?”
大祭司道:“望月島上有祂遺落的四塊神骨,找到它們,獻祭給祂,就可以把惡魔的力量重新封印。”
“神骨?”島主是第一次聽說這個詞,他看了看周圍的其他島民,他們的臉上是和他一樣的迷惑,他便開口問,“可是這神骨是什麼樣子的?我們要怎麼才能找到它們?”
大祭司的聲音悲憫,然麵具下的那張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感情,他說:“隻要把純潔的、新鮮的血肉獻祭給祂,祂會給你們指引。”
島民們當然知道大祭司口中純潔的、新鮮的血肉指的是什麼,被淨化過的惡魔是純潔的,而被淨化過人類同樣也是純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