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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魚,隱漁 天際去 5053 字 2024-06-08

聽到他的聲音,左姒暫時地從書頁抬起了頭。剛才發了會呆,她的神色還帶著些微的茫然,如今回答問題時也顯得有些遲鈍且慢半拍。

這在一向總是冷漠表情的左姒身上是很少見到的,若說往日裡冷淡表情的她是山岩上一株孤獨且耀眼的紫色銀蓮花,那此刻微微茫然的樣子,則宛如冰山崩裂、積雪消融,當真是春回大地般的融融景色,令人有著數不儘的溫暖與喜愛。

何謹行也沒能成為那個例外。

他一看見左姒那副呆呆萌萌又乖巧的表情,便覺得自己的心都融進了蜜罐裡似的。先前惦記著如何報複錢家的事也被他暫時拋到了九霄雲外,隻顧著揉左姒柔嫩的臉蛋去了。

一邊揉,他還一邊發表著感慨,“小乖妹妹,是不是最近非漁道長給你做了太多好吃的啊,我怎麼感覺你臉比之前還胖了一點呢?”

左姒神色氣惱地拍開他的手,“你才吃多胖了呢。”

她還想要再說,卻聽到大廳內忽然傳來了一聲喊,“左小乖。”是非漁道長的聲音。

左姒連忙應了,又猜想著非漁或許是有事才會找她,頓時也顧不上搗亂的何謹行了,把手中的醫書規矩地合上便走了出去。

一個人呆在書房也是沒勁,何謹行索性也跟著一齊走了出去。他也很好奇非漁道長突然喊小乖妹妹是做什麼。

令他意外的是,等到再次回到大廳時,看到的卻是麵對他時向來和藹的丁叔陡然變得肅穆的臉。

“丁叔,你怎麼……”何謹行本意想多關心幾句,但注意到丁叔一幅明顯不願告訴的冷厲表情,他識趣地轉移了話題,“這是有什麼事情要對我們說嗎?”

他察覺到丁叔從剛才起便一直落在左姒身上的視線。

奇怪,剛才進屋時丁叔不還是連多看小乖妹妹一眼都不曾嗎?怎麼現在……

左姒卻沒有同何謹行那般疑惑。她知道自己出眾的美貌,往常走在街上時也曾接受過許多人明裡暗裡的打量。丁逸山看她時卻全然不是這樣。他仿佛並不是在看她,而是在透過她的麵容,試圖窺探另一個人的樣子。

她並不是個愚笨的孩子,聯想到母親遺留下來的那本醫書和書房裡如出一轍的字跡,她已經窺探出了事實的某些真相。

於是她便依舊老實地站著,坦然地迎接著丁逸山的打量。

片刻後,丁逸山終於收回了視線。他沒有對左姒說什麼,就仿佛剛才那灼熱的打量的目光並不是出自他一樣。

他看向何謹行,對他宣布了自己即將在明天早上離開揚州城的消息。

何謹行吃驚著,“丁叔,你不是一直都呆在揚州城好好的嘛,怎麼忽然想要離開?是發生了什麼嚴重的事了嗎?”

“沒有什麼事,你彆想太多。我隻是,”丁逸山停頓了一下,又說,“我隻是想去外地看望一下故人。”

他的目光不知不覺又落到了左姒身上。

不等何謹行再次追問,他又接著乾脆利落地布置道:“等會兒吃完午飯後,我把暗室的鑰匙拿給你。那裡麵放著我這麼多年來收集到的所有關於揚州城的資料,都是你父親需要的,到時候你記得轉交給他。”

說到這裡時,他忽然轉過頭,看向對麵的非漁,“這個小子還沒告訴過你吧,我來揚州城可不是白來的。為了我這個傻侄子將來在繼承何家家業時不再像他老爹一樣受製於錢家,我可是臥薪嘗膽,足足在這烏煙瘴氣的揚州城委委屈屈地當了十來年臥底。”

非漁笑了笑,說,“這小子倒的確沒告訴過我,但我也不是個傻的,原因也隱約猜出來了些。不過,話說回來,看來何謹行這小子果然是魅力大得很啊,竟然能讓一向高傲的你委曲求全到這個地步。”

丁逸山不客氣地,“畢竟是從小看著長大的,多少也當成了親兒子來養。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仿佛是自我調笑地說著,“誰叫我自己沒本事追不到姑娘呢,就隻能活該撿好兄弟的兒子當自己親生的來養了。”

何謹行先前聽到丁叔交代暗室的事情還一臉詫異,顯然是沒想到他一下子就把老底都交代了出來。不過,仔細一想,算了,反正小乖妹妹和非漁道長又不是外人。

連他父親都能信任地把作為親生獨子的他托付給非漁道長了,現在丁叔不過就是說個暗室而已,沒什麼,沒什麼的。

這樣想著,何謹行也就放了心,沒再說什麼。他繼續聽著兩人的談話,直到那句“追不到姑娘”從丁叔嘴裡冒出時,他才猛然震驚起來,脫口而出道:“原來丁叔也有追不到的姑娘啊。先前在永河城的時候,那個大酒樓的美女主廚那麼窮追猛打地追你你都沒答應,我還一直誤以為你喜歡的是男……”

瞥見丁叔漆黑若鍋底的臉色,他陡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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