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院裡的兩人,索性暈死過去,也不知是真暈還是假暈,不過紅桃不在意,她拉了張凳子坐下,哼著小曲兒,將滾落在地上的一個寒瓜撿起來,還沒破,正好。
紅桃食指關節輕輕一叩,寒瓜就裂開,她又幾個掰,然後拿起一塊,坐在椅子上,哼著小曲兒,吃著寒瓜,好不愜意。
...
江海跌跌撞撞跑出了院子,一口氣跑出了好幾條街,才驚魂未定地停下來。他本想坐在地上歇口氣,可剛一彎腰,尾椎地方就疼得他忍不住慘叫。
是剛才那一摔的後遺症。
江海疼得冷汗直冒,捂著屁股,隻能站著喘氣。然後等氣息差不多勻了,才看了看四周,選了個方向,一邊忍痛一邊時不時慘叫一聲,蹣跚挪過去拍門。
五十戶,要不是江海在這通遠呆了十多年,他得找蒙圈。
好在住在這裡的人,他幾乎都認識,故而雖然速度慢了點,但兩個時辰後,終於還是把人找齊,並把消息通知到位,讓所有人到柴彪的院裡去簽契。
未時,五十個房主聚在了柴彪的院裡。彼時柴彪已經被抬進了屋裡,唯院裡是一地泥濘和狼藉,有些人甚至害怕得想要退出去,以為是柴彪要找人對付他們。
不過江海卻攔在門口,好說歹說將所有人勸住,然後又拿出筆墨紅泥等物,伺候著紅桃當場簽了五十份定帖。
而原本還奇怪買主怎不出現的房主,在看清定帖內容後,都驚了,原來買主竟然就是麵前的小房牙?!
江海也呆了,彼時他已經隱隱嗅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可他看不透,更不敢說,然他心裡卻在想,通遠,隻怕要變天了。
申時,紅桃背著五十份定帖,租了一匹快馬趕至衙門,以換正契。
衙門的衙吏對她這個小女娃房牙還是有所耳聞,畢竟當初無論是報名還是考核,抑或是最後被分去通遠,都是衙門裡津津樂道的話題。
故而見到紅桃拿出五十分定帖後,衙吏驚得瞠目。
“怎麼這麼多定帖?”衙吏一邊看一邊問,而連看幾份後,更驚愕了,“怎麼全是你買的?”
紅桃眼睛眨眨,“我買不成?沒規定房牙不能自己給自己中保吧。”
衙吏不信邪地又連著往下翻,翻了二十來份,終於不敢置信地確認,“這些,全是你買的?”
紅桃又拿出五十本問賬,說著好話,“官爺勞累,還請您給快些審,不然下午這正契送不回來。”
衙吏震驚仍舊,卻也坐下去開始審核,而紅桃,則壓著聲音小聲道:
“官爺,給您透個底。您若是家裡有餘錢,趕緊在通遠靠近東門的位置買幾處宅子,日後,必能讓您賺得盆滿缽滿。”
衙吏麵上一奇,質疑道:“通遠,就那地方?你哪兒來的不靠譜消息。”
紅桃一笑,“差爺您有二女一子,而立之後才發跡,在那之前,是在村上做小官,而立之年遇到貴人,給你保舉了現在這門差事,對與不對?”
衙吏直接驚得合不攏嘴,雖沒說話,可那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紅桃又道:“我懂風水,會看相,看運勢,你相信我準沒錯。但是有一點,咱們這事兒,你不能對衙裡其他人說,就咱們倆知道。”
她往衙吏麵前靠近了些,聲音越發低,“悶聲發大財,懂否。”
衙吏看她說得十分認真,下意識地點點頭,趕緊審核手裡的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