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這麼巧,都被人強占了?”衛平孝繼續質問。
史三又道:“之前隻是賃給他們,不想這些人賃契期約到了卻不把房子還我。
草民也是被逼無奈,大人您也知道通遠是什麼樣的地方,住在那裡的人,又能好到哪裡去。”
老廖兒子沒忍住,又駁斥道:“你睜眼說瞎話,今日我們是頭一次見麵,何來賃你的房,何況那房子是我們買花了銀子買下來的。”
又轉頭對衛平孝道:“大人,您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查,房子找的是通遠的柴房牙作保,左右街坊鄰居都知道我們才是屋主。
並且原房主也不是這人,原房主叫佟樹,他把房子賣給我們家後,一家七口就搬去了銀針鄉。一切都有據可證,請大人明察。”
史三得意兮兮拿出一張房契來,“大人,若說有據可證,我也有。我手頭可是正兒八經的房契,白紙黑字紅章,寫得清清楚楚。請大人過目。”
老廖兒子立馬道:“大人,他那房契是假的。”
史三嗬嗬一笑:“你口口聲聲說我的是假的,那你把真的拿出來。你把你的房契拿出來,不就真相大白了。”
老廖兒子表情一僵,挺直的身子又縮了回去,看著自己的老爹,眼神閃爍不已。
史三越發得意,“怎麼,拿不出來?因為你沒有,真正的房契就在我手裡。睜眼說瞎話的是你們一家。
你們強行占我房子,我本好言好語勸你們離開,可你們偏要耍賴,那我隻能帶你們來見官,請大人替我做主。
你們膽子可忒大了,公堂之上還敢反咬我,若非我有這紅契作證,隻怕房子就被你們訛去了。”
“你”老廖頭實在氣不過,指著史三想要罵無恥,卻“你”了半響,終究還是把話咽下去,然後轉對衛平孝哭訴道:
“大人,我們這房子已經買了一年之久,房契因去年一場大雨被淋毀了,可街坊鄰居都知道我們在那房子裡住了一年多,這總作不了假。”
“沒錯,房子是我一年前賃給你們,你們住進去一年之久也很正常。”史三繼續堵住其話。
老廖頭一口氣憋得臉色漲紅,思來想去不知道還能如何爭辯,隻能繼續指著那房契喊假。
衛平孝麵無表情地看著堂下的爭執。有意思的是,這一幕,在前幾天也同樣發生過。他甚至已經能猜到史三接下來會說什麼。
果然,史三按照他的心中預想道:“置業以契為證,你一句房契毀了,就想證明房子是你的?可沒那規矩。
沒有契,你縱是告到天子麵前,也無法證明房子就是你的。”
老廖兒子一急,“誰說我們沒有契”頓了一瞬,氣焰又不由得褪去大半,小聲道:“隻是契被毀了,我們也不想這樣,有何辦法。”
史三哦一聲,無意識地點著頭,又對衛平孝道:“大人,買房簽契,一式四份,戶曹一份,商稅院一份,買主一份,賣主一份。
既然他們口口聲聲稱自己的房契毀了,那也簡單,大人您隻需派人去戶曹、商稅院、以及他們口中的賣主佟樹家裡去核對便可。
隻要這三處哪怕一處能拿得出他們買賣契約,那草民就認栽,這房子,草民也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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