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惡霸都是殺過人的,早在五年前他們就打死過人,可當時官府並沒有管。草民一家也是害怕,不得不礙於柴彪的淫威,隻簽了白契。”
“你撒謊。廖五四,你給我小心說話。”柴彪陰沉看著廖五四。
廖五四的兒子趕緊將父親往自己麵前拉了一把,指著柴彪對衛平孝道:“大人,您看看,公堂之上還敢威脅草民父親。
大人,草民父親所言句句屬實。我們確實被柴彪威脅,不僅是我們,通遠大多數買賣房屋的屋主,都礙於柴彪的惡勢,聽話於他。”
廖五四趕緊道:“大人,白契就在草民家中主屋床頭下的一塊活動磚頭下,請大人派人去取。
草民承認確實逃了稅,可草民亦是受柴彪脅迫,若是不從,他就會帶人打死草民一家。大人,草民實在怕啊。”一邊說一邊使勁磕頭。廖五四的兒子及老伴和兒媳也跟著磕頭。
衛平孝當即吩咐一衙役快馬加鞭去取白契。而嚴和那邊,已經派人前去商稅院拿通遠的房屋交易冊子。
很快,衙役帶著冊子回到堂上。嚴和仔細翻看,最後對衛平孝道:
“近十年,通遠的房屋交易隻有四十二戶,其中約一半是連放房牙中保,另一半是柴彪、江海、龐林三人中保。算起來,這三人,十年間,中保竟連十戶都不足。”
柴彪這時候已經慌得冷汗涔涔,卻依舊僵硬辯解道:“通遠條件太差,沒人願意在那裡買房。”
衛平孝隱隱覺得還有什麼沒挖掘出來。他目光看向一直低著頭沒說話的史三,驚堂木突地一拍,“史三,他們雖犯了盜竊之罪,但你,亦犯了強搶豪奪之罪。按律,當仗十,罰銀五十兩,關押一年。”
史三嚇得一哆嗦,惶惶道:“大人,草民該死,財迷了心竅,但草民知道通遠的大秘密,草民請求大人能允許草民將功補過。”
衛平孝臉色一沉,“能不能將功補過,本官自有定奪,把你知道的從實招來。”
史三連連應是,從袖中抽出一卷紙來,呈上,道:“大人,這是草民無意間得知的關於通遠房屋交易的消息。這紙上記錄的,均是私下交易。”
衛平孝看著那厚厚一卷紙,心下已經沉了一截,而嚴和更是忍不住走到衛平孝身側。
衛平孝打開卷紙,一共四張,每張十行十列,竟是足足有三百多戶,涉事者近兩千人。
嚴和心驚肉跳,將通遠交易的冊子與那卷紙對照,全是在冊子上沒有記錄的。他又驚又憤,咬著牙,“這些刁民,竟吃了雄心豹子膽,敢集體犯盜。”這規模和數量,竟是他生平僅見。
衛平孝看向史三,質問:“你這消息,是從何處得來?”
史三老實道:“草民亦不曾見過,當日那人將草民攔下,其人在馬車中,將這東西交給草民,並給了草民五十兩銀子,讓草民來演了這一出戲。
大人,草民真的不是有意要強占他們房子,草民隻是隻是心中不平,這柴彪聯合江海、龐林以及一眾惡霸,在通遠橫行霸道十來年,草民此舉,實則是想揭穿他們的真麵目,揭穿通遠的房地交易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