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平孝臉色黑沉,又坐了下去,然後驚堂木一拍,質問何誌道:“何誌,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還不從實招來。”
何誌哪裡還敢隱瞞,縱使要背賣主的罪,他也隻能老實交代,“回大人,死者生前確實住在九曲裡五宅,正是大少爺從春滿樓帶回去的妙兒姑娘。
因其身份低微,大少爺便將妙兒姑娘安頓在外宅,並未帶回何家。
這事本來小的與何家都不知情,直到出了事,小的被派去處理宅子,才知道大少爺打死了人。
小的隻是個家仆,主子怎麼吩咐就怎麼做,所以這件事便被掩蓋過去。之後宅子就開始鬨鬼,大少爺便讓何一九將那宅子賣掉。”
衛平孝又命衙役道:“把他潑醒。”
很快一名衙役端著一盆水上堂,然後嘩啦一下子全潑在何夢友的臉上,何夢友被徹底驚醒過來,乍醒時候還沒反應過來當下狀況,氣急敗壞地罵道:“哪個狗奴才敢潑少爺水。”
立馬兩名衙役上前,將其按住。
何夢友使勁掙紮了幾瞬,漸漸清醒過來,想起了當下自己的處境,趕緊惶惶跪下與衛平孝道:“大人恕罪,草民失心瘋了,求大人恕罪。”
衛平孝憎惡地看著他,厲嗬道:“何夢友,你一屍兩命,現人證物證俱在,你可知罪?”
何夢友麵上一慌,下意識搖頭否認:“大人,草民不知罪從何來。”
衛平孝怒道:“現在已經證據確鑿,屍首也在堂上擺著,還敢狡辯。看來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來人,行刑。”
何夢友還被綁在老虎凳上,眼見兩名衙役來抬老虎凳,他想到適才的痛苦,嚇得立馬承認,“大人,草民招。是,草民是不小心打死了她,可那也是她的錯,她屢次三番惹怒草民,草民不過是想小小教訓她一番罷了。
大人,她隻是個妓|女而已,死也就死了,大人難道要因為一個卑賤的妓|女,來治草民的罪嗎?”
衛平孝哼一聲,“你一屍兩命,這是不爭的事實,更何況在那之前,這女子已經從良,你殺的乃是良民,當處斬首之刑。”
何夢友怔了怔,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因為一個賤人而被判斬首之刑,他氣急道:“大人,草民可是何家的長孫。”
何誌雖被嚇到,可聽到何夢友這話,也是絕望歎氣,一句話也不想說。縱然何家有財,可到底也隻是商賈之家,怎可與官府抗衡,這簡直是自己往刀口上撞。
衛平孝更是嚴聲道:“何家縱容長孫殺人,有包庇之罪。來人,速去將何萬銘抓來。”
何夢友這時候也才醒悟過來,剛才是氣急壞了,竟忘了自己到底是什麼身份。
他趕緊追悔道:“大人,草民一時失言,草民是嚇糊塗了,大人,草民沒有殺人,草民錯了,草民知錯了大人,求大人饒命啊。”
然衛平孝已經喊了“中場退堂”,堂上其他人,除了何夢友何誌與何一九,都被帶去證人房等候再傳。
逐風這時候上前,拱手道:“大人,這件事與在下並無關係,還請大人能準允在下先行離去。”
衛平孝略一想,點頭同意了。然後與蘇振回到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