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將逐風帶至堂屋後,把門掩半邊,就要退下去通報。
逐風將他一攔,然後拿出自己的推介信遞給小廝,“你們夫人看過此信後,就能明白。”
小廝接過,退下,等出了堂屋,才偷偷展開信看了看。
他也識得些字,待看清是神醫後,歡喜地立馬奔向垂花門欲報信。
不過看到垂花門處守著的幾個陌生婆子後,他才想起當下處境,連忙又悄悄退開,卻是繞到了內院的後牆,思來想去好一會兒,才偷偷摸摸爬上了牆頭。
比起被霸占家產、自己被賣給人牙子,他寧願冒一回險。
院子內一時看不到人,小廝不敢直接跳進院子,隻能趴在牆頭等,如此等了好一會兒,才看到一個伺候的婆子自裡屋走出來。
小廝趕緊朝那婆子扔了個石頭。
婆子被驚了一跳,以為是二房三房的人在使壞,正要破口大罵,誰知順著看過去,卻見牆頭趴著個男仆,登時嚇得大驚失色,不敢大聲,幾步跑過去,才壓著嗓子厲聲嗬斥。
“大膽,竟敢擅闖內院,還不速速離去。”
因為怕惹人注意,婆子的聲音壓得低,故而並未驚動門口的守門婆子。
小廝則是趕緊拿出逐風的推介信,往院裡一甩,然後小聲道:“神醫正在堂屋等著。”說完就泥鰍似地梭下了牆頭,又去堂屋看著,生怕被人發現了神醫。
婆子起初還以為是小廝要給院裡的誰遞情箋,臉色一厲,趕緊上前幾步撿起來,欲看是誰。然等她看清信上內容後,麵上的神情頓時一喜,連忙揣上信箋,匆匆跑回了裡屋。
章家大房太太胡氏,正發愁地揉著眉心。
找不到許應,那麼最壞的打算,便是在家裡找個老實本分的仆人招為入贅女婿,雖然是苦了女兒,可好歹她們三娘母還有活路。就算是二房三房要奪財,至少她也有理告官。
正想著,一婆子慌慌張張跑進來,驚得胡氏心頭一緊,以為帶了什麼壞消息,連忙騰地坐起來,驚懼地看著婆子。
誰知婆子卻一臉歡喜,拿出推介信遞給胡氏,“夫人,老爺有救了,我們有救了。”
胡氏不明所以,展開信箋仔細看了看,片刻後,提著大半月的心,終於咚地一聲落下了。
胡氏脫力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緊緊捏著手裡的信箋,好一會兒,才曉得行動,連忙讓丫鬟梳洗寬衣,要去見神醫。
然乳娘卻連忙製止,“夫人,現在您可不宜行動,讓老奴去,就怕萬一是陷阱。”她沒好直接潑冷水,隻能如是道。
這麼一說,胡氏也是漸漸冷靜下來,狐疑地看著送信的婆子,“怎麼突然來了個神醫?可有說是誰請來的?”
送信婆子這才後知後覺,有些訕訕地不敢抬頭,“是...是外院的一個小廝送進來的,老奴沒有多想,隻想著老爺有救了。”
胡氏瞬身頓時涼徹到底,幾乎已經斷定了這是二房三房的陷進,怎麼可能莫名其妙就突然來個神醫,肯定是想要誘導她去與人見麵,再誣陷她與外男私通,如此她可就永世不得翻身了。
想到這兒後,胡氏幾乎是絕望了。她頹然地喃喃,“看來,我們真的逃不過這一劫了。”
乳娘卻將那推介信拿在手中,看著上麵的簽字和蓋章,又寬慰道:“老奴先去看看,興許真的是神醫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