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的家業,他們三兄弟分都嫌人多,再多一人,誰願意?鐵定不願意。
何盛冀也接著話道:“我已經打聽清楚了。去年和上個月兩次藥材收購競爭者,都是醫閣。
還有聚仙齋,也是醫閣開辦。自從聚仙齋開張後,我們八仙樓的生意就跌入穀底。爹,這擺明了是要跟我們過不去,這哪兒是一家人,連外人都不如。”
何萬銘臉色越來越黑,最後忍無可忍,怒道:“都滾出去。”
何盛冀與何盛華煩躁不已,不過礙於老爺子的脾氣,兄弟二人不得不先退出去。然後何萬銘就把何誌叫到了跟前質問。
“聚仙齋你去過,過年的禮也是你送去桃雅居,還有三少爺,他在山閣已經一年了,去年與桃雅居的房屋買賣官司你也在。你們,難道就沒見過人?”何萬銘陰沉著臉。
何誌嚇得撲通跪下,老實交代,“老爺恕罪,小的不是有意隱瞞。
小的是在去年...那場官司上見到了大爺,可是大爺當時已經失了憶,不認識小的,更不記得何家,甚至連姓都改了。
小的隻是不想讓大爺的出現又傷一次老太太的心,所以才瞞著不報。三少爺也是擔心老太太的身體,反正那人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何必再讓大家知道,所以也才瞞著沒說。”
“失憶?”何萬銘眉頭一擰,“什麼失憶?怎麼失憶的?他這些年不回家,就是因為失憶了?”
何誌惶惶,“小的也沒多問,隻聽說好似摔了一跤摔壞了腦袋,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小的見過大爺兩回麵,確實真的不記得了,看上去...”他頓了頓,看了一眼何萬銘的臉色,才小聲道:“像是個陌生人。”
何萬銘捏了捏拳,又沉聲問:“今天他身邊站的那幾人,是他妻兒?”
何誌頷首:“是一家五口。”隻是沒想到,一家五口竟然都是仙師,乍見那瞬,他差點沒驚掉下巴。
“哼,為了跟個上不得台麵的鄉下女人成親,他寧願離家出走。失憶,我看他就是活該。”何萬銘泄憤罵道。
何誌心裡忍不住嘀咕,那上不得台麵的鄉下婦人,多半就是山閣閣主,現在是他們高攀不起啊。
出了會兒神,又聽到:“更衣。”
何誌連忙回神,按住要掀被子起身的何萬銘,“老爺,您身子還未恢複,大夫說了,不宜勞神。”
何萬銘並不聽,固執下床後,自己去櫃子裡翻衣服。
何誌沒辦法,隻能幫著找衣服穿衣服,然後跟著出了何家大院。很快,何家馬車就停在了九曲裡胡同外。
何誌本想要扶著何萬銘走,何萬銘卻兩手一甩,幾步來到桃雅居大門前,直接上去叩門,讓何誌慌得說不出話。
很快就有小童來應門,然不等小童問,何萬銘就直接闖了進去,何誌不得不硬著頭皮跟上。小童則莫名不已,一邊在後麵追一邊喊“有人硬闖”,鬨出了不小的動靜。
逐風剛剛把潘明安頓好,一進院子,就看到內院門口一個老爺子風急火燎地闖了進來。他略一疑,認出是何萬銘。
與何萬銘的見麵,逐風倒是有心理準備。畢竟他當著全銀州露了臉,何家不可能發現不了。
何萬銘見到逐風的那一瞬,腳就停了下來。十年,大兒子容貌沒怎麼變,可一身氣質,尤其是那眼神,卻完全是個陌生人。他立在原地,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