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鬨而忙碌的一天過去,翌日一大早,趙玲和沈齊兩人幾乎是前腳跟挨著後腳跟,一前一後來到了桃雅居。
溫雅因為山閣要舉辦拜師儀式,所以卯時剛過就出門了,門一開,就看到兩個人坐在門口。
溫雅不由得笑,“進去坐著等,不過你們要等的人這會兒可還沒起床。”然後又讓守門小童將二人帶堂屋去歇息。
趙玲和沈齊紛紛起身行個禮,然後目送溫雅消失於胡同裡,這才跟著小童進院。
“你之前與仙師一家認識。”沈齊昨晚上其實就已經聽出了這層關係。
趙玲立刻生出一種特彆的榮耀感,“那當然了,神醫還曾與我阿爹稱兄道弟呢。”兩家人曾一起逃過荒,誰還能有他們家這份兒殊榮,趙玲想起來就覺得幸運。
沈齊也沒多問了。二人被小童領去堂屋先坐下吃茶稍等。
不過趙玲的話匣子卻被打開了,她把這沈齊當做潛在的自己的競爭對手,便有意想磕磣一下。
“神醫的醫術可了不得了,當初我們在成陽郡的時候,遇到了...”
成陽郡的事兒,還沒擺完,清雨就出現了。
趙玲激動得趕緊上前行禮,“清雨小姐。”
沈齊也緊跟著上前去問禮。不過走近了看,他心裡還是吃驚不小。這小仙師雖然外表看著小,可渾身氣質卻如古井無波,即便隻是站在那兒不動,也無法讓人忽略那一身古樸沉穩的氣質,讓人不敢小覷。
何其矛盾的氣質。明明是稚嫩的一張臉,卻莫名讓人想到老僧,似乎天下之大,就沒有什麼事兒能讓她眉頭一皺心緒一動。也因為此,他才想拜入卜閣,老爹說他看人一向奇準,他覺得,這一次,自己的選擇也是對的。
清雨實則早就算到趙玲和潘明二人的到來,故而也沒什麼驚訝,不過依舊十分熱絡地請二人入座,然後先問起了趙玲一家的近況。
趙玲遂又說起了自己一家的情況,“去年渠國偷襲,阿爹立了功,現在已經是六品營千總,手下有幾百號人管。
去年十月,我阿娘開了一家小布坊,生意還不錯。因為有妹妹給阿娘打下手,所以我就來了銀州...”
她說完就跪了下去,誠摯而又迫切,“清雨小姐,我知道我資質愚鈍,可是我還小,我隻要從小就下苦功夫,長大後肯定會學有所成的。
我真的很想跟著你學卜術,希望清雨小姐能收我為徒。”然後就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
清雨輕輕一笑,將趙玲扶了起來。
沈齊自然也不甘落後,拱手行禮道:“在下亦是來拜仙師為師,請仙師收我為徒,無論什麼,我都能堅持下來。”
趙玲也趕緊保證,“我也是我也是,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肯定能堅持。”
清雨看著二人,緩緩問:“你們為何想學卜術”
趙玲怔了怔,為何想學?因為清雨小姐是她最崇拜的人,因為逃荒路上清雨小姐料事如神幫他們度過了很多風險,可這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最重要的是,她渴望、喜歡卜術,喜歡那玄妙的變化。
還沒等她開口,沈齊便先道:“古籍記載,卜道廣大,無所不包。上至國家帝王,下至黎民百事,可謂是天人合一統攝萬物。”
簡而言之,厲害,於他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