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寬慰後,逐風攀著趙錢,二人帶頭朝城門口而去。
彼時天色陰沉,冷風瑟瑟,大家穿得都很單薄,衣衫被風吹得不停鼓動,冷風滲入,直冷得人牙齒打顫。
清雨微眯著眼,烈風如刀子似地割著她的臉和耳朵,雙眼更是因風而不受控製地濕潤,她眉頭微微擰著,一種不好的預感彌漫心頭。
紅桃低著頭走路,感覺腦門心都被吹疼了,風聲在耳邊呼嘯,她不得不大聲說話:“這裡明明是藏風聚氣之地,為何會有煞氣?氣都散了,這城都快變凶城了。”
大夥兒一聽,都紛紛停下來看著紅桃。趙錢不懂這些,可他也能感覺到明顯變化,先前離城門口還有段距離的時候,都不似這般冷,可越靠近,風就越大,他剛還以為是因為正處風口上的緣故。
紅桃抱著膀子,一股冷風吹來,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連忙縮緊全身,往個子更高的逐風麵前站了站,這才感覺風小了些,然後抖著聲音道:
“每座城鎮建立之初,必是會經過風水勘采,成陽郡城的氣口是好的,氣脈也好,可平白多了一股煞氣,壞了這裡的氣場,令此處的氣場變得暴戾肅殺,這是凶相。”
趙錢忍不住問,“那何為氣口好?”往後他如果還能定居,也能選個好地方。
紅桃難得有在外人麵前顯擺的時候,自然願意多說幾句,“風不疾不徐,輕柔舒適,這才是好氣口。
風過烈或過弱,都不好。太烈的,會散氣,太弱的會短氣。此處依山傍水,本是塊好氣口,所以平白來的煞氣又是怎麼回事?”她困惑地看著城門方向。
清雨看了看周圍往來的行人,又看了眼陰沉沉的天,以及飛沙走石般的地麵,天地人三界製約,此乃占卜之道。
片刻後,她沉著聲道:“此處是大凶大吉之地,一半凶,一半吉。有人令此吉地有了凶相。”
逐風和溫雅彼此對視一眼,而後溫雅氣勢洶洶道:“管它是凶是吉,進去一看便知。”
“對,去看看再說。”逐風點頭應和,好容易走到這裡,總不能再掉頭。
於是一行人繼續迎風往城門口去。
來到城門口,帶頭的逐風就要大跨步進去,不想守城的士兵卻兵器一亮,攔住他道:“站住,路引。”
“路引?”逐風回頭看了看大家,沒聽說還要這東西,倒是趙錢明白,趕緊上前道:“差爺,我們是逃荒而來的,沒有路引。自古難民皆無需路引即可進城,還請差爺放我們進去。”
“逃荒?難民?”守衛眼神立馬變得嫌惡,用兵器推著逐風和趙錢,“去去去,難民不得進城。城門口往左,那片地方是郡守大人好心劃分給你們的地盤。那邊去。”
一行人彼此麵麵相覷。守衛見他們還不走,又凶著臉催促:“趕緊走,彆擋著其他人進城的道。”
清雨等人不得不讓開了些,然後逐風提議:“去看看?”大家都沒什麼可反對的,遂又朝著城門往左的方向走。
清雨最後看了一眼高聳巍峨的城門,無奈地搖頭,這便是煞氣之源。
......
郡守府,大堂上,十六歲的少年公子潘明一臉著急,懇求中帶著難以忍下的憤怒:“父親,城外難民成千上萬,眼看冬日將近,放任不管,豈不是直接給他們判了死刑?還請父親大人開城門,迎難民入城。”
堂上處理公務的郡守潘成桂黑著臉很是不耐,“你懂什麼,你也知道難民成千上萬,一旦進城,會引起多大禍事?你可考慮過城中百姓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