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集眉頭一擰,“少公子,你忘了大人的告誡不成?大人若是知道你竟將這些不三不四的人帶進府裡,定要大發雷霆,屆時您又少不了一頓板子。”
潘明不在意地聳肩,“不就是一頓板子嘛,又不是沒挨過。
再說了,這也不是不三不四的人,這些人真的厲害,說是未時二刻停雪,那就一刻也不差,我敢肯定,他們絕對是有大神通的人。”
這些人,尤其是他師傅,那神態舉止就是不一般。
黃集一臉無奈,“少公子,你不要被這些刁民騙了,你昨天才被那混道士騙了五十兩,這不是個小數目,大人若是知道,非拔下你一層皮不可。”
潘明不依了,“師傅沒有騙我,不信你來看,我讓新師傅給我瞧瞧,看那符是不是假的。”他說著就往院裡走。
黃集一臉無奈,心道隻有自己替少公子出馬了,少公子的性子他太了解,就兩個字:單純。從小到大被神棍騙的銀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因此而挨的板子那也是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清雨等人並未開吃,都在等著潘明回來,等了片刻,人是回來了,但身後還跟了個麵色很不好的中年人。
中年人一臉高高在上的睥睨,一股無形官威釋放,被這樣的眼神一看,下層百姓便不敢造次,還會生出惶恐敬畏之情,譬如趙錢一家,此時都是本能的起身下跪磕頭。
清雨一家自然是不受影響,更沒有見官下跪的習慣,溫雅更是試圖將童氏和三個孩子拉起來,但拉不動,便也隻能作罷了。
逐風帶頭起身,拱了拱手,“草民見過大人。”十安跟著他拱手,溫雅紅桃清雨則微微垂首福禮。
黃集見狀,怒火滔天,這般放肆,看來是仗著有少公子保護了。
他臉色一寒,大聲嗬斥:“放肆,大膽刁民,見到本官卻不下跪,如此藐視本官,該當何罪。”
這一聲吼,倒是把跪地的趙錢一家嚇得一哆嗦。
逐風麵上和氣:“這便是我們修道之人的行禮方式,還望大人海涵。”
不提還好,一提,黃集越發惱怒,正要發作,卻被潘明打斷。
潘明從袖口取出一張符紙遞給逐風,“師傅,您幫徒兒看看,看這符咒是不是真的?”
逐風有些驚訝,這毛小子哪兒來的符咒?
他一邊接過一邊看向清雨幾人,論符咒造詣,還得是掌門師妹和大師妹,遂將符咒遞給溫雅。
溫雅看了一眼,點頭道:“是真的,不過隻是最簡單普通的平安福,這種符就算是沒有修為的人也可以畫,可以保你免磕磕絆絆。”
潘明先是一喜,而後又有些狐疑:“隻是免磕磕絆絆?此符可還有其他用處?”
溫雅搖頭:“沒什麼用了。哦,初學者會畫此符來練筆。”
黃集一聽這話,如得到印證一般,責備地看著潘明:“少公子這下可明白了?初學者練筆之符,你卻給他五十兩,普通一家五口夠用三四年了。”
潘明麵上一凝,愧疚地看著溫雅手中的符紙。
溫雅隨口安慰一句,“此符倒也沒那麼不值一提,它確實可以保你平安。”又將符遞給潘明。
潘明將符收進袖口,緩了幾口氣,鬱悶的心情很快就沒了,他轉而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