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雨總算掙脫了小娃娃的爪子,來到十安和紅桃麵前。小娃娃吞下最後一口雞蛋,想了想,也從床底下爬了出來,然後去桌上拿雞蛋吃。
兒媳婦這才記起沒拿吃的,趕緊從櫃子後麵跑出來,拿個筲箕,將飯桌上的雞蛋菜餅一股腦全倒進去,然後追了出去。惹得小娃娃眼眶一陣紅。
屋內,尚能聽到那些瘋狂的叫喊聲,更不用想現場又是一片怎樣的混亂場景。
老阿婆想勸幾個孩子先躲起來,誰知那幾個孩子卻都走了出去,眼見孫子也要跟出去,老阿婆嚇得一把拉住孫子,躲去了櫃子後麵。
清雨十安和紅桃跟著孫媳婦來到院門口,村子裡到處都亮起了火把,男人們都蒙著麵擋在自家院門前,令有一部分強壯的,就隨村長攔在路上。
而那些瘋狂的外來者,正舉著火把,在村子裡到處撒尿拉屎吐口水,有些人甚至割破手,將血塗得到處都是。
我活不了,那你們也彆想快活。
老村長領著一群壯漢攔在路中央,一如先前攔住清雨一行那般攔住這群人,可他們的阻擋對這些人來說,根本不足為懼。
為首的見著一個雞籠子,帶頭過去對著雞籠撒尿,一邊撒一邊喊:“對你們來說我們渾身是毒,可我們卻覺得渾身是寶啊,哈哈哈...一輩子沒這麼痛快過。”
村長兒子眼見雞被汙染了,氣得破口大罵:“你們這群喪良心的,難怪老天爺要讓你們害瘟病,你們是死有餘辜。”
鬨事的人聽到這話,無疑是被踩到了尾巴,一群人更加瘋狂了,他們也不去與鋤頭釘耙硬碰,而是到處留下他們的痕跡。他們要把瘟病傳到這村子裡。
很快有人找到了被石頭擋住的井,立馬吆喝著搬石頭。
這下可是把村裡人都嚇壞了,本來今年天就旱,井水若是毀了,他們也沒活路了。
“跟他們拚了。”不等老村長下命令,村裡的壯漢們就舉著農具拚了上去。
然鬨事者也不硬抗,一邊退一邊吐口水,瘋狂地哈哈大笑,似乎覺得這樣逗弄他人很過癮。
逐風和溫雅也跟在村裡的壯丁隊伍裡,不過與農夫們的硬拚不同,逐風一直在試圖喊醒那些鬨事者,“我是大夫,讓我先看看,你們彆吵彆鬨,讓我先看看病。”
他的聲音淹沒在人聲中,又或許是大家對“大夫”根本不信任,故意忽略了他的存在。
溫雅看得著急,提著逐風的衣領往後一拉,“讓我來。”然後氣沉丹田,再提上一口氣,頓時一股有形的氣浪自周身噴射而出,“安-靜-”
巨大的聲波傳出方圓好幾裡,震飛了周圍林中一片飛禽走獸,就連村子裡不停狂吠的狗都哼哼唧唧不敢再叫,躲去了狗窩裡。
村民和鬨事者也都被這震天響驚得顫,一個個捂住耳朵,有些正在聲源處的,甚至耳朵都震出了血來。
站在村長家門口的清雨幾人也被這聲吼震得耳膜疼,紅桃還不忘抽空抱怨,“這是許久不運功已經生疏了嗎?”
楚暮驚愕地看著那獅吼婦人,這種人,若是友也就罷了,可若是敵...他無法想象其可怕程度。
所有人都不動了,溫雅收起嗓子,整個村子立馬陷入一片極致的安靜,然後就聽“啊嗚”一聲,村民們頓時驚恐地盯著聲音的來源處。
“他吐了他吐了。”有人喊,緊接著所有人都開始往後跑,很快,那嘔吐的人周圍就空了。